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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怪犬

2014 年那個悶熱的夏天,叔叔嫂嫂帶著一隻身形龐大的金毛犬來到我們家。叔叔滿臉無奈,說他家地方實在太小,實在容不下這大傢伙,想著農村大院寬敞,便特意送來寄養。

那時我才初一,妹妹年僅六歲,而這隻金毛,體型竟比我倆加起來還大。它十分聰明,很快就贏得了全家人的喜愛,爸爸媽媽、我和妹妹,都對它寵愛有加。在那個年代,農村養狗還沒有牽繩子的習慣,加上這狗向來懂事,從不亂跑,所以即便在大院裡,也沒給它拴繩。

這金毛異常親人,能聽懂我們說的好多話。它立起來足有一米六,還學會了像人一樣輕鬆開門。於是,我和妹妹半夜熟睡時,臥室門常被它悄然開啟,它興奮地衝到床邊,把我們親暱地弄醒。次數多了,為了睡個安穩覺,我們每次睡前都會反鎖房門。

平日裡,父母早出晚歸,爺爺奶奶下地勞作,這金毛就乖乖守在門前,盼著我們回來。只是,它笑起來的模樣總讓我莫名發怵,那眼神透著股說不出的怪異,絲毫沒有金毛犬應有的天使般的純淨。特別是看向妹妹時,那眼神竟帶著一種讓人不適的“痴漢”感。

夏天,大家衣著輕薄。有天晚上吃飯,妹妹不經意間跟媽媽說:“狗狗老是用那個部位碰到我。”媽媽當時沒太在意,只當是小孩子的玩笑話。

第二天一早,妹妹哭著醒來。媽媽忙問怎麼了,妹妹抽噎著說做噩夢了。“什麼噩夢呀?”媽媽輕聲問。妹妹帶著哭腔說:“咱家那隻狗站起來了,它拿鑰匙開啟反鎖的門,甩著那個部位朝我衝過來,把我壓在身下,我都喘不過氣了。”媽媽安慰了妹妹幾句,便匆匆上班去了。

我們家的農村房子佈局比較特殊,中間是大廳,左邊是浴室,右邊是臥室,窗戶都對著院子。因為天熱,每天都要洗澡,媽媽常幫妹妹洗。浴室窗戶貼滿了東西,以防走光,幾乎密不透風。

那天我在外面玩耍後回到大院,竟瞧見那隻金毛,兩隻前爪搭在浴室窗戶邊上,它的某個部位變得又紅又長,在空中詭異翹起。它正透過封條遺漏的縫隙,低頭偷看妹妹洗澡。我驚怒交加,大喊一聲。狗聽到叫聲,立刻跳下來,搖著尾巴,臉上竟還帶著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跑過來。

我趕忙把這事告訴父母。當晚,父母決定把狗拴起來。我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拴的,反正夜裡狗還是掙脫了束縛。半夜,我和妹妹正在熟睡,聽到狗在試圖開啟臥室門。它搗鼓了幾下,因門反鎖未能得逞。農村夜晚格外安靜,我清晰聽到狗在門前來回踱步,隨後又回到院子裡,依舊不安地徘徊。緊接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聲和喘息般的笑聲傳來,那聲音時斷時續,笑完一陣又停歇,隨後便是尾巴搖晃的聲音。我知道,它來到了臥室窗戶邊。緊接著,爪子扒窗戶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看向窗外,正對上那隻金毛噁心的痴漢笑容。我嚇得尖叫起來,它爪子縮了回去,又發出一陣咯咯怪笑,那聲音像極了人喘息時的笑聲。

我趕緊喊來爸媽,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父母當機立斷,決定把狗送回叔叔家。送它回去的路上,這狗出奇地平靜。媽媽有些心軟,伸手拍了拍它,狗一抬頭,眼中竟透出一股幽怨,隨後又咧開嘴笑了。

這狗在我家待的時間不超過 20 天。到了叔叔嬸嬸家,叔叔臉色陰沉,把我們叫到客廳開會。叔叔說,要把這狗賣給狗肉館。原來,這狗在叔叔嬸嬸家時就行為反常。他們以為是環境拘束了狗,才送來農村大院。沒想到,嬸嬸洗澡時,狗竟熟練地開門闖入,好在有玻璃門隔著。夜裡,嬸嬸頻繁做噩夢,夢到狗惡狠狠地說:“我要睡在你旁邊。”嬸嬸被嚇得喘不過氣驚醒,發現狗已開啟臥室門,趴在她身上。

這事過去一週,妹妹也開始頻繁做噩夢,身體狀態變差,食慾不佳。叔叔請來了一位老師傅,把事情詳細說了。老師傅給妹妹帶了些安神藥,還把爸爸和叔叔拉進一個房間密談。至於他們說了什麼,爸爸和叔叔至今都守口如瓶。

從那以後,我們兩家再也沒養過狗。這麼多年,叔叔嬸嬸始終沒提過這狗究竟從哪來。2024 年,媽媽才跟我和妹妹說:“那可能根本不是狗!”至於到底是什麼,那位老師傅也沒明說,只知道透著一股邪乎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