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籟俱寂的深夜,黑暗如濃稠的墨汁,將整個房間緊緊包裹。突然,一聲淒厲的尖叫,如同一把利刃,硬生生地劃破了這死寂的氛圍。她從噩夢中猛地驚醒,全身被冷汗溼透,睡衣緊緊貼在身上,每一根寒毛都還因恐懼而直立著。
身旁的他,在睡夢中被這尖叫陡然驚醒,本能地迅速將她擁入懷中。他輕柔地拍著她的背,用那低沉而溫暖的聲音細語安慰:“親愛的,別怕,我在這兒呢。”她在他懷裡瑟瑟發抖,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哭訴著:“我……我夢見伊一,她把我從公司的高樓推下去了,那感覺太真實了,我好害怕……”
他緊緊抱著她,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頂,安慰道:“寶貝,夢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沒事的,一切都只是夢。”在他一遍又一遍溫柔的安慰下,她的情緒漸漸平復,呼吸也不再那麼急促,終於在他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疲憊的臉上。她在半夢半醒間,想起了昨夜的噩夢,心中一陣糾結,想著上班時該如何面對同在一個辦公室的伊一。然而,當她來到公司,卻發現伊一的座位空空如也。她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向同事打聽,同事們也都表示不清楚伊一的去向。
日子一天天過去,伊一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公司。
可這僅僅是個開始。幾天後的一個夜晚,黑暗再次成為恐懼的溫床。她又一次在噩夢中掙扎,這次,她夢見自己被經理強暴,那令人作嘔的油膩觸感,還有經理猙獰的面容,讓她在夢中拼命反抗。最終,她再次從噩夢中驚醒,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夜。
他依舊迅速醒來,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輕聲安慰:“親愛的,夢只要說出來,就不會實現的。別害怕,有我在。”在他的安撫下,她逐漸從恐懼中緩過神來,再次睡去。
然而,第二天早上,經理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那張總是油膩膩的臉,再也沒有出現在公司,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晃悠過。
從那以後,她彷彿陷入了一個噩夢的怪圈,總是會做各種各樣的噩夢,夢中總有形形色色的人想要傷害她。每一次,她都會在夢中發出尖利的叫聲,將他從睡夢中驚醒。而他,從來不曾抱怨過一句,總是耐心地鼓勵她把噩夢說出來,然後用那溫柔的小聲安慰,搭配上堅定的笑容,讓她能夠再次安然睡去。
神奇的是,每次她一覺醒來,那些在夢中傷害過她的人,就會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不見。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噩夢也漸漸少了,生活似乎開始迴歸平靜。
可是,這一夜,註定不同尋常。
深夜,一聲分外淒厲的尖叫再次響起,那聲音中蘊含的恐懼彷彿要將整個房間凍結。他像往常一樣,立刻輕輕搖醒她,溫柔地問:“寶貝,告訴 我,這次噩夢的主角是誰?”然而,她卻只是恐懼地看著他,眼睛瞪得極大,彷彿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東西,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靜靜地看著她,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不捨,有解脫,還有深深的無奈。他輕輕地下床,走到床邊,為她掖好了被角,動作輕柔而緩慢,彷彿在做一件無比神聖的事情。
隨後,他默默地轉身,腳步沉重地走向地下室。地下室的門,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陰森,彷彿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他緩緩開啟門,走了進去,地下室裡瀰漫著一股潮溼而腐朽的氣息。
藉著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地下室裡躺著很多人,有伊一,有那個經理,還有一些曾經出現在她噩夢中的人。他們或躺或臥,面色蒼白,一動不動,彷彿被抽走了靈魂。
他走到地下室的一角,拿起一把鋒利的刀。在黑暗中,刀刃閃爍著冰冷的光。他將刀輕輕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微微用力,一道血痕瞬間出現。他緩緩地躺了下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解脫,任由鮮血慢慢流淌……
在樓上的房間裡,她依舊呆呆地坐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那聲尖叫彷彿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而剛剛看到的真相,讓她的靈魂彷彿都被抽離。她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他會做出這樣的事,那些消失的人又為何會在地下室…… 一切都如同一團迷霧,將她緊緊籠罩,而她,深陷其中,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