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 年,我在茂名的單位裡忙碌奔波。一日,與單位的科長閒聊時,他給我講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那天,科長與幾位老鄉聚在一起搓麻將,牌局正酣時,開藥店的老鄉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神色詭譎地問道:“你們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 眾人面面相覷,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見大家反應,他也不再賣關子,緩緩開口,講述了一段親身經歷,以下以第一人稱敘述。
1992 年,我在化州市 x 鎮當醫生。那夜,萬籟俱寂,時針悄然指向一兩點,靜謐的黑暗中,突然“嗶嗶”聲乍響,我的 bb 機在枕邊瘋狂震動。身為醫生,職業的本能讓我瞬間清醒,條件反射般地拿起檢視。然而,螢幕上顯示的號碼卻讓我心頭一緊,那並非我市常見的號碼,位數也全然不對,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但職責所在,我還是強壓下疑惑,趕忙復機詢問。可回應我的,只有那空洞的“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的提示音。我無奈地搖搖頭,心想或許是誰惡作劇,便準備重新躺下睡覺。
可沒過多久,“嗶嗶”聲再次打破寂靜,還是那個陌生又詭異的號碼。我再次復機,依舊是空號。這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心裡不禁有些惱怒。
然而,彷彿是故意要挑戰我的耐心,第三次,bb 機又響了。這一次,當我顫抖著手指按下復機鍵,電話那頭竟然接通了!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傳來:“你是鎮裡的某某醫生嗎?”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是,有什麼事嗎?”
老者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與無奈:“是這麼個情況,我是某村的某某人,我的兒媳難產,正在生死邊緣掙扎。村裡的赤腳醫生某婆實在應付不了,她說只有你才有辦法救她,所以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在這三更半夜打擾你。”
救人性命刻不容緩,我沒有絲毫猶豫:“行!”
老者似乎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想你可能對村裡的路不熟,我在某某坡路邊等你,給你帶路,行嗎?” 我忙應道:“行!”
結束通話電話,我立刻翻身下床,騎上摩托車,風馳電掣般向約定地點趕去。夜,黑得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只有摩托車的前燈在黑暗中撕開一條狹窄的通道。冷風呼嘯著灌進衣領,卻吹不散我心中的焦慮。
很快,我就看到路邊有個模糊的身影,走近一看,正是那位老者。我大聲問道:“是您叫的我嗎?” 老者點點頭,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虛幻。我核對清楚後,說道:“您上我車吧,這樣快些。” 老者卻擺了擺手,聲音低沉地說:“不用,你跟著我就行。”
於是,我發動摩托車,緩緩跟在老者身後。奇怪的是,無論我將車速開得多快,老者始終穩穩地走在前面,腳步不緊不慢,卻總能與我保持一段距離。當時的我滿心想著救人,竟也沒留意到這極為不合理的現象。
不知過了多久,一座宏偉的宅子出現在眼前。琉璃瓦在月色下閃爍著幽冷的光,宅子有好幾進,宛如從古時穿越而來的大富翁的府邸,透著一股奢華卻又陳舊的氣息。
走進正堂,一股寒意撲面而來。正堂的大床上躺著痛苦掙扎的病人,旁邊站著村裡的接生赤腳醫生某婆,還有許多神色凝重的家人,以及幾個衣著古樸的丫鬟,她們靜靜地站在角落裡,眼神空洞,面無表情。
我簡單與眾人打過招呼,便立刻投入到緊張的救治中。問診、打吊針,每一個動作都熟練而迅速。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終於,病人的情況逐漸穩定,轉危為安,大家都長舒了一口氣。
老人滿臉感激,緊緊握住我的手,千恩萬謝道:“x 醫生,真是太感謝了,實在是沒辦法,才在這三更半夜麻煩你!你忙了大半夜,估計也餓壞了,我略備了些酒食,還望你勉強充飢。” 說著,他便帶我來到一張四四方方的飯桌邊坐下,自己在對面作陪。
看著角落裡辛苦忙碌的丫鬟們,我說道:“那幾個丫鬟也辛苦了,叫來一起吃吧!” 老者臉色微微一變,冷冷地說:“她們身份低賤,不能和我們一起吃,不用管她們。”
四方桌上擺滿了雞、鴨、肉、水果,一應俱全。每一盤菜的刀工都堪稱一流,切得整整齊齊,擺放得一絲不苟,即便是在高階賓館也難得一見。但當時的我,被救人後的疲憊與飢餓衝昏了頭腦,竟也沒覺得有絲毫奇怪。
酒足飯飽後,老者再次對我表達了誠摯的感謝,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沓錢,硬塞到我的口袋裡,說道:“辛苦你這大半夜,我兒媳也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