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在江蘇蘇州這座繁華都市漂泊兩年有餘,因著各種緣由,總是以忙碌為藉口,未曾踏上回家的路。
今年 8 月 18 號,原本是個能讓人稍作休憩的週日,可公司新上的專案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在公司緊鑼密鼓地處理著各種事務,等忙完一切,時針已悄然指向 11 點多。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家,腹中的飢餓感如潮水般湧來,我便順手在網上點起了外賣。
夜晚的外賣頁面,燒烤類總是格外誘人,我毫不猶豫地點了羊肉串和牛肉串。或許是老闆細心,怕串味影響口感,羊肉串和牛肉串被分別裝在兩個盒子裡,還預設放了兩雙筷子。點完燒烤,我心裡仍有些擔憂,怕這些串分量太小,填不飽肚子。目光掃過頁面,一家做豬腳飯的店鋪映入眼簾,於是我又下了一單。剛下班的我,渾身黏膩難受,想著先去洗個澡,便在外賣備註裡寫上“放門口”。
不知過了多久,等我洗完澡,水汽氤氳中,竟一時恍惚,全然不記得外賣是什麼時候送來的。當我開啟門,準備迎接美食時,門口的一幕,讓我的心瞬間“咯噔”一下,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三份外賣,如同被精心擺放過一般,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門口,那場景,竟莫名與老家祭祖時供品的擺放方式相似。再聯想到自己點的羊肉、豬肉、牛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實在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我咬咬牙,硬著頭皮把外賣拿進屋裡。坐在餐桌前,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羊肉串,可那肉到嘴裡,卻如同嚼蠟,毫無味道可言。我又嚐了嚐牛肉串和豬腳飯,依舊是味同嚼蠟,彷彿這些食物都被抽走了靈魂。我只吃了寥寥幾口,便再也難以下嚥。
夜裡,我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門口外賣的詭異畫面,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意識在半夢半醒間徘徊,彷彿被一層迷霧籠罩,只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
第二天上午,我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公司,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彷彿被抽走了精氣神。為了打起精神,我灌下一杯咖啡,可沒想到,這咖啡不僅沒起到提神的作用,反而讓我愈發不對勁。那種不適感如同隱藏在暗處的鬼魅,如影隨形,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的精神狀態愈發糟糕。
好不容易熬到週末,我滿心期待能在家好好休息一番,調養調養這疲憊不堪的身心。然而,一進家門,我就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怪氛圍。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暗處窺視著我,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底作祟,讓我無論坐下還是躺著,渾身都不自在。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像無數細小的蟲子在面板下蠕動,卻又抓撓不得,說不出到底是哪裡難受。
可奇怪的是,只要我靠近家門口,準備邁出家門,那種不適感就會稍稍減輕,精神也會略微舒暢一些。而當我真正踏出家門的那一刻,一股涼涼爽爽的感覺瞬間襲來,彷彿所有的陰霾都被一掃而空,就好像家在無情地排斥我,將我往外驅趕。
可這是 8 月的蘇州啊,外面的溫度高達 39 度,烈日高懸,酷熱難耐。在這樣的天氣裡,我卻寧願待在外面,也不想回到家中,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可我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
週日那天,這種不想在家待著的念頭愈發強烈,我實在忍受不了,決定開車出去轉轉,找個地方放鬆一下。原本想著去森林公園透透氣,可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我竟開車駛向了無錫。一路上,我的意識彷彿被什麼牽引著,渾渾噩噩。導航將我帶到了一座山上的小寺廟前。這座寺廟,說它小,卻又透著一股神秘的古樸氣息,山上既有遊客穿梭,也有身著僧袍的師傅往來,可又不像是那種常見的熱門景點,一切都顯得那麼奇特。
我在寺廟裡漫無目的地走著,周圍的一切都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寧靜。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入耳中:“寶寶,見佛就拜一拜,可以保平安的。”不知為何,聽到這話,我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由自主地在佛像前虔誠地拜了拜。就在我起身的那一刻,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我感覺身體似乎漸漸有了溫度,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走在陽光之下,我甚至覺得自己的面板都變得白皙了幾分,彷彿那些潛藏在身體裡的陰霾都被陽光碟機散。
等到下午,我帶著一種莫名的輕鬆感開車回家。當我踏入家門的那一刻,一陣微風輕輕拂過,我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那種一直緊繃著的感覺如同煙霧般消散得無影無蹤。我不禁有些恍惚,心想這風或許是早上出門時忘記關上的窗戶透進來的,可這一切都顯得那麼莫名其妙。
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