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和來自遼寧營口鮁魚圈的男友相戀。鮁魚圈,那是一座東北的美麗海濱小城,離大連很近,東北的朋友或許都知曉這個地方。
我們的感情穩步發展,在一起將近兩年,已朝著談婚論娶的方向邁進。那年快過年時,男友滿心歡喜地提議帶我回他家過年,見見家長。我懷著期待又緊張的心情踏上了這段旅程,卻沒想到,這將是我人生中一段恐怖經歷的開端。
剛到男友家,他媽媽的態度就有些冷淡。她介意我不是營口當地人,又沒有穩定工作,還擔心結婚後我孃家不在這邊,諸多顧慮讓她對我們的婚事一直不鬆口,只是讓我們先處著。不過,日常相處中,她對我倒也不錯,只是那份對外地人的介意始終藏在心底。而男友的爸爸則截然不同,第一次見面就對我十分熱情,我也因此對這個家庭最初的印象還算不錯。
和男友相處的日子裡,他一直是個陽光溫暖的人,可一次回家路上,他的一番話徹底顛覆了我對他家庭的認知。原來,他的父母早已分居多年,只是為了他才一直維持著婚姻的空殼。更讓我震驚的是,他爸爸竟有家暴傾向。想到平日裡男友的樂觀,再對比這樣的家庭背景,我的心像被重重擊了一下,滿是心疼,暗暗發誓要和他一起面對這個破碎的家。
回到鮁魚圈後,我們就住在男友家。男友和爸爸住一起,他媽媽住在另一套房子。年後,我們在當地找到了新工作,滿心憧憬著未來,打算留在這兒努力奮鬥,計劃兩年後領證結婚。起初,我覺得自己還沒結婚,是個外人,不便插手他家的家務事,就只負責照顧男友和他爸爸的衣食起居。男友媽媽偶爾會回來一起吃飯,一家人的生活看似平靜。
然而,平靜在6月被徹底打破。男友爸媽的感情突然惡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甚至鬧到要起訴離婚。具體原因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們因為財產劃分問題鬧上了法院。那段時間,家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我也察覺到男友爸爸似乎出軌了,但這秘密我一直深埋心底。
男友爸爸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下班回來就躲進去,連飯也不出來吃。我做好飯,只能給他單獨留一份,和男友默默吃著。晚上,我們休息後,還能聽到他在客廳抽菸的聲音,一根接一根,煙霧彷彿都瀰漫著無盡的哀愁。我和男友的休息時間不同,我六日雙休,他是選休,所以週日經常只有我和他爸爸在家,那種壓抑的氛圍讓我心態越來越低落。
終於,我和男友說想請假回老家看看父母,在老家待一週,男友很爽快地答應了。畢竟他那段時間工作特別忙,也顧不上我。可我沒想到,等我再次回到鮁魚圈,等待我的竟是一場恐怖至極的噩夢。
那天晚上,我剛下飛機,抵達大連時已經6點,再坐高鐵到鮁魚圈,9點才到男友家。開門進屋,家裡空無一人,那天男友上夜班,我自己有鑰匙。進門後,我喊了幾聲男友爸爸,沒人回應,我以為他去遛狗了,他家養了一隻薩摩。我回臥室收拾行李箱,等收拾完已經10點多,男友爸爸還沒回來。我看到門口玄關處,他的鞋子、鑰匙和錢包都在,而且一進門時,家裡燈全亮著,電視也開著,卻唯獨不見人。我沒多想,關了多餘的燈,打算去衛生間洗漱睡覺。
當我拉開衛生間門的瞬間,眼前的景象讓我的血液瞬間凝固——男友爸爸的屍體吊在衛生間淋浴房上。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死亡,恐懼如潮水般將我徹底淹沒。他的面部和脖子已經變成黑紫色,舌頭伸在嘴外,眼睛圓睜著,直勾勾地看著前方,彷彿有無盡的不甘。
那一刻,我的喉嚨發緊,嘴裡幹得要冒煙,全身僵在原地,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我想跑去臥室拿電話報警,可雙腿像被釘住,根本不聽使喚。我只能慢慢癱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朝著臥室一點點爬去。拿到手機時,我的手心裡全是汗,頭暈目眩,手抖得連110這三個數字都按不下去,手機好幾次掉在地上。我努力讓自己冷靜,好不容易撥通了報警電話,又打了120,雖然我心裡清楚,他爸爸已經沒救了。之後,我又給男友媽媽打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語無倫次地喊著讓她快點回來,說叔叔自殺了。她沉默了幾分鐘,隨後也在電話裡哭了起來,讓我別怕,她馬上回來。我沒敢給男友打電話,怕他承受不住。
打完電話,我感覺渾身發冷,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想等緩一緩出去等警察。大約十分鐘後,聽到警車聲,我才哆哆嗦嗦走到衛生間門口,閉著眼睛關上了門,才去開啟大門。上來的警察裡有個年輕的,看到我就趕緊攙扶起我,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