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邊,母親的輕聲呼喚將我從無盡的恐懼中拉回現實。我緩緩睜開眼,淚水奪眶而出,哭著向她傾訴了昨晚的恐怖經歷。當我詳細描述那個男人的面容時,母親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滿是震驚,這讓本就驚恐的我更加害怕。
匆匆吃過早飯,父母便心急如焚地帶著我去找一位看事的叔叔。叔叔仔細端詳我的生辰八字後,畫了一張符紙,鄭重地叮囑我在晚上9點整,親自在自家大門口左邊燒掉。隨後,他又把父親拉到一旁,低聲交談,我隱約聽到 “趁早搬家” 幾個字。
回到家,我依照叔叔的吩咐照做了。母親則開始了連續七天的特殊儀式,每到傍晚,她便手持茶葉拌著生米,口中唸唸有詞,從大門口一路揮灑到二樓我的床邊,最後用手輕輕抹三下我的額頭。那幾日,我緊緊挨著母親入睡,試圖從她溫暖的懷抱中尋得一絲安全感。
某夜,我又陷入了可怕的夢境。夢裡,二樓客廳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我們當地蓋棺木用的紅色布。儘管看不清面容,但我心裡清楚,那就是我從玻璃反光中看到的男人。我在客廳裡不停地徘徊,恐懼又好奇地觀察著沙發上的身影。現實中,淚水浸溼了枕頭,母親心疼地將我喚醒。聽我講完夢境,她眼中泛起淚光,緊緊把我摟在懷裡,那神情滿是心疼與擔憂,輕聲哄我繼續睡。
沒過多久,我們便搬到了鎮上的新房子。這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似乎能驅散所有的陰霾。老房子很快被拆了一半,自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那些奇怪的東西,也沒做過可怕的夢。
平靜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去年臘月,二堂姐的意外打破了所有的安寧。一大早,我便聽聞二堂姐跳樓的噩耗,怎麼也無法相信。她是我們當中最理智、最有出息的,怎麼會選擇跳樓呢?
等二堂姐脫離生命危險,休養了一段時間後,我才得知事情的真相。原來,那天凌晨,她正打著遊戲,突然毫無徵兆地不受控制,想去開啟窗戶吹冷風。沒過一會兒,她感覺上半身猛地一沉,背後像是有人用力推搡,整個人就掉了下去。家人發現時,她渾身是血,四顆牙齒也掉了,手機摔得稀碎。
在醫院,我聽到小叔憂心忡忡地說,他們家遲早得徹底搬走,要不就找人把最後一場法事做了。這話讓我一頭霧水,因為自我有記憶起,家裡從未做過法事。
回到家,我纏著父親刨根問底。父親無奈之下,向我講述了一段塵封40年的往事。原來,小姑在和小姑爺結婚前,曾談過一個外地男朋友。那叔叔白手起家,賺了些錢,都拿來當彩禮了。可奶奶卻不同意這門婚事,還拒不退還彩禮。叔叔痴心一片,為了能和小姑在一起,挨著父親、小叔和大伯住了下來。他們都很支援叔叔和小姑,相處得倒也融洽。
然而,爺爺和奶奶卻對叔叔百般刁難,非打即罵,讓他滾回老家。平日裡,叔叔吃飯都靠父親、小叔和大伯輪流送到房間。就這樣僵持了許久。一天夜裡,叔叔起夜回來,在床墊下找東西。當時用的是煤油燈,光線昏暗,他叫醒熟睡的父親幫忙。父親被吵醒,滿心不悅,讓他第二天再找,便又睡了過去,全然不顧叔叔的推搡。
突然,叔叔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父親被驚醒,趕忙叫醒全家人,同時報了警。在門外,他們發現了一個空毒藥瓶,床上還有一把刀。經過推測,可能是叔叔想同歸於盡,先喝藥,再持刀殺人,結果未遂。叔叔去世的地方就在我們家和小叔家之間。
自父親和叔伯們分家建房子後,我們家和小叔家便怪事不斷。即便外面陽光明媚,兩家二樓後方卻總是格外陰森,還時常傳出莫名其妙的動靜。
無奈之下,家裡請了一位老師傅。老師傅說,需要做三場法事才能保太平,費用一共2000塊。三家湊齊錢後,老師傅做了兩場法事。可奇怪的是,每做一次,老師傅的身體就愈發虛弱。還沒等到做第三場,老師傅就過世了。
家裡人又找到他的徒弟,也就是給我畫符紙的那個叔叔,希望他能完成剩下的法事。但他拒絕了,還退回了1000元。後來,家裡的怪事漸漸沒了,大家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直到我的恐怖經歷再次讓家裡人緊張起來。此時,小叔一家早已在縣城買了房子,大伯一家也跟著大堂哥去浙江養老。大家商量後一致認為,反正老房子也沒什麼人住,沒必要再請看事的,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經歷了這些事,我對那兩次恐怖的遭遇仍心有餘悸,一回想起來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甚至對擰門把手的聲音都產生了深深的恐懼。但在恐懼之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