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吐槽:原來你有自知之明。
忽然費瓊斯聲音變得認真:“你擔心得有道理,我的確還想糾纏你。”
這下終於裝不下去了,她猛然回頭,對他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人是個什麼大腦構造!竟然可以如此正大光明地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
她感覺自己現在面部表情誇張得猶如韓劇女主,聲音都變得奇奇怪怪,幾乎是喊出來:
“救命啊!誰把這個傢伙關進監獄去!”
費瓊斯不假思索:“你要找警察麼?”
此刻簡直想把包摔在他那張臉上!
費瓊斯後知後覺,想了想,鄭重解釋:
“我必須坦白,我的確想見你,和你說話,靠近你,讓你的睫毛再次觸碰到我的臉上,但自從上次你告訴我,讓我忘記,我也真的試圖忘記,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所以,這一切都只是‘想’——”
“——‘我想’和‘我要’之間,應該是有區別的,吧?”
趙必暉的臉上沒有表情,許久,才開口:“你現在也學著花言巧語了?”
費瓊斯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笑容,每當他這麼笑的時候,都讓她感到一種酸楚的憐惜。
“所以,這些話讓你覺得虛假但動人麼?”
她張開嘴,半晌搜不到合適的吐槽,許久,才冷哼一句:“咬文嚼字。”
被他這一頓胡說八道,腦子都嗡嗡作響,正要轉身離開,響起手機鈴聲。
是李思梅:“喂,你怎麼還沒回來?”
懶得多說:“加班,怎麼了?”
“想辦法早點回來。”
頓時有不祥的預感:“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沒事在外面逛什麼,早點回家幫著做做家務怎麼了?一天到晚地都不掃。”
“我不是給你們買了掃地機器人麼?”愈加不耐煩,“有急診,一時半會兒回不去。”
“那怎麼辦?”聽聲音像是去詢問趙高華,“不行約明天吧。”
她敏銳捕捉到:“約什麼!?”
“哎呀,就你耳朵尖。”李思梅有點窘,“就是媽媽以前那個朋友,她最近從寶安回來,想見見你。”
“就她一個人?”
李思梅惱羞成怒:“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一次只能接見一個啊!”
她也徹底爆發:“就給你說了不相了,你倒好,直接把人領家裡來,下次是不是直接洞房?你不如直接認他當兒子好了,你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去吧!”
李思梅一時氣咽,半晌憋不出一句話,反應過來,壓低聲音:“你滿嘴裡說的什麼啊?”
她也不管那邊的表情多難看,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一回頭,那人還杵在那。
一剎那有些惱火,要不是費瓊斯,自己已經順利租下那間房子,說不定明天就能搬離趙高華和李思梅這對癲公顛婆。
結果,現在家裡自然不想回去,也不好意思再打擾馮宛粲,一時間竟然像個流浪者一般無家可歸。
一股悲涼瀰漫在心頭,她沮喪地低下頭,坐在了小區的健身器材上。
小時候沒考好,也是在樓下的健身器材上拖延時間。
為什麼還是這樣,膽怯又懦弱,這些年到底有沒有有成長?
身邊有人無聲無息地坐下。
她知道是他。
“你還記得高一那年暑假麼?”
“嗯,記得。”他的聲音忽遠忽近,“我記得我們去看《初戀那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