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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夢境中斷, 沉睡中的人也隨之醒了過來。
&esp;&esp;月光透過薄薄的窗格子灑了進來, 給室內鍍上了一層清冷的光影。
&esp;&esp;弦英秀樹睜著烏黑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天花板, 經過剛剛那場夢境,現在睡意全無。
&esp;&esp;閉上眼睛躺了片刻,他便無奈地坐起身,給自己添了一件衣裳,然後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esp;&esp;現在還處在深夜,距離黎明時分還為時尚早。今夜的雪停了,月亮從雲層裡露了出來,在這晴朗的夜裡顯得格外明亮。
&esp;&esp;不知還能去哪裡,弦英秀樹便尋了一處屋頂坐下來吹冷風,冷風颳過臉頰,吹起耳邊的長髮,露出了隨風輕輕晃動的紫羅蘭色耳墜。
&esp;&esp;距離上次見到銀時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也從銀時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他本該恨銀時的,但一想到這或許是吉田松陽本身所希望的選擇,滿腔的怒火便化為了對自己的濃濃厭棄。
&esp;&esp;如果他早些恢復記憶……
&esp;&esp;長髮被冷風肆意吹散,孤獨就像這深夜裡的一縷冷風,沒有歸屬,沒有方向。
&esp;&esp;失去的痛苦太過鑽心,以致於那輪美麗的月光都令人覺得蕭索蒼白。
&esp;&esp;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往那些世界的人,黑崎一護、百鬼丸、d伯爵以及本丸的刀劍們,想起自己走得毫無留戀,隨心所欲。
&esp;&esp;當這種鑽心的痛落在他自己身上時,他才發覺先前的自己究竟有多冷漠與自私。
&esp;&esp;這個世界倘若不是因為失憶,他恐怕也會像上個世界同d伯爵的關係一樣,與吉田松陽劃開感情上的界限,絕不允許自己真的有愛上他的可能性。
&esp;&esp;但是滿心赤忱的‘阿樹’不會,他只會正視自己的內心,並全心全意地只將吉田松陽放進心底。
&esp;&esp;自己一直在逃避,逃避那些他無法面對的情感,逃避那些他深埋在心底的傷痛。而讓自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除了那股穿越世界的力量,更多的還是潛藏在自己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心魔──那個養他教他又想毀他的男人,北條弦英。
&esp;&esp;想到這個,弦英秀樹幽幽嘆了口氣。他靜默了一會兒,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取下了自己耳邊那對耳墜。
&esp;&esp;這是自己還是個小妖怪時,在十五夜那晚,北條弦英當做禮物送給自己的用於遮掩身上妖氣的靈器。
&esp;&esp;他垂眸看著它們,漆黑的眼眸裡只餘釋然後平靜。
&esp;&esp;既然已是用不了的東西,那麼又留之何用?
&esp;&esp;他輕笑了一聲,朝著某個方向,直接將手中那對耳墜扔了出去。紫羅蘭色寶石耳墜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在看不到的地方,無聲落在了綿密的雪堆之中。
&esp;&esp;這個世界已經沒必要再待下去了,不過在離開之前,他想去做最後一件事。
&esp;&esp;弦英秀樹剛想起身回去,便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esp;&esp;“吶,一個人躲在這裡哭鼻子的時候,怎麼能不帶上草莓牛奶。”
&esp;&esp;眼前出現了一瓶粉色包裝的盒裝飲料,弦英秀樹抬眼看過去,銀色捲髮的青年正一臉死魚眼地俯視他。
&esp;&esp;“沒有哭鼻子。”弦英秀樹輕輕扯了一下嘴角,伸手接過草莓牛奶。
&esp;&esp;坂田銀時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自己開啟了一瓶草莓牛奶哐哐地大口喝了起來。
&esp;&esp;看他喝得那麼起勁,弦英秀樹倒也升起了幾分好奇心,他從記憶中得知銀時從小到大都嗜草莓牛奶如命,這東西……真有那麼好喝嗎?
&esp;&esp;他盯著手中的草莓牛奶一會兒,然後慢吞吞地拆開包裝盒上的吸管,插進去後淺淺吸了一口。
&esp;&esp;一旁的銀時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動作,正側著臉注視著男人的一舉一動,略帶柔軟的目光落在他微微鼓起的臉頰上,接著掃過他已經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