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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或許是察覺到投來的目光,弦英秀樹緩緩睜開眼看了過去。
&esp;&esp;“……是你?”弦英秀樹微微皺眉,瞬間想起了之前兩次與對方的相遇,稍加思索便也反應過來對方當時應該是故意針對松陽、針對松下私塾。
&esp;&esp;烏黑的眼眸漸漸冰冷了起來。
&esp;&esp;“看來你是真的把我忘了……”宮澤悠看著男人的雙眼就知道,對方還是認為自己就是個名叫千絕的少女,有些氣急地暗自咬牙。
&esp;&esp;“你是老年痴呆嗎?我之前都把名字告訴你了,你竟然都沒記住!”
&esp;&esp;“……”
&esp;&esp;弦英秀樹無語。
&esp;&esp;又來一個瘋子。
&esp;&esp;怎麼搞得失憶前的自己像個負心漢一樣……
&esp;&esp;麻醉後的無力加上飢餓讓他有些疲憊地闔上眼眸,沒多大興致去搭理那位少年。
&esp;&esp;所以,自己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他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esp;&esp;見弦英秀樹不理他,宮澤悠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走向前揪住了男人的衣領,提高音量。
&esp;&esp;“我才不是什麼千絕,我的名字叫宮澤悠!宮澤悠啊,你你想起來了沒有,那晚你去行刺毛利齊哉的時候是你把我從那裡帶了出來的!”
&esp;&esp;弦英秀樹輕輕扯了一下嘴角,聲音冷淡,“那又如何?我沒有義務記住你吧。”
&esp;&esp;“你!”
&esp;&esp;宮澤悠氣極,眼眶都有些泛紅了起來。他忡怔地鬆開了男人的衣領,反而抱住自己的腦袋,神色充滿痛苦和掙扎,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esp;&esp;“你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啊?”
&esp;&esp;“你明明知道單我一人不可能從那群官兵的手中逃脫,卻仍舊把我一人丟在那裡,你還不如不要把我帶出來算了!”
&esp;&esp;男人掠起眼皮,沉默地注視少年顛倒黑白。
&esp;&esp;“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差點被那船家強迫,若不是我命大我早就在那晚淹死河裡了!”
&esp;&esp;“為了躲避追兵我被迫成為乞丐與野狗奪食,卻還是被追兵捉了回去繼續服侍下一個噁心的男人,因為玩膩了就隨便尋個緣由把我丟進花街柳巷成為男妓,成為一個人人都可逗弄的玩意兒!”
&esp;&esp;宮澤悠微微低下頭,鳳眸裡滿是扭曲與恨意,陰柔的聲音逐漸帶上戾氣,“若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esp;&esp;“每次與那些噁心的人接觸,我總是會想起你,我總是在想,若是你帶我一起離開,我就能不能不變成這副模樣了……”
&esp;&esp;美麗的少年頂著一副少女的裝扮,染著胭脂的面容上滿是哀怨與迷茫,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倔強地緊咬著下唇。
&esp;&esp;“若非你當初給我那一線希望,我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esp;&esp;弦英秀樹沉默良久,末了突然冷笑出聲,直視少年的墨色眼眸裡並無半點波瀾。
&esp;&esp;他說:“是我錯了,或許那晚我應該將你連同他們一起殺了。”
&esp;&esp;啪——
&esp;&esp;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空氣裡迴盪。
&esp;&esp;兩人都因這變故而陷入了沉默。
&esp;&esp;男人被這一耳光打得有些偏過頭去,右臉頰很快浮現出一個紅色的指印。他微微皺眉,用舌尖舔了舔有些刺痛的腮幫子,然後緩緩地將頭轉回來,看向宮澤悠。
&esp;&esp;那原本冷淡的眼神瞬間變得異常恐怖起來。
&esp;&esp;宮澤悠被他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有些怔愣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一怒之下做了什麼。
&esp;&esp;“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然而,這一幕卻恰巧被前來的夜親眼目睹,他的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