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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宮澤悠心中一緊,急忙轉過身。只見一個暗紅色的身影從暗處緩緩走出,瘦削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而三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正跟在她的身後。
&esp;&esp;“小悠,你想去哪兒?”精明刻薄的面孔展現在宮澤悠面前,是菊原居的老闆娘,她的眼睛裡閃爍著狡猾和憤怒,那尖銳的聲音如同尖刀刺入他的耳中。
&esp;&esp;宮澤悠的身體僵住了,心猛地一沉,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卻如潮水般湧來。
&esp;&esp;她怎麼會在這裡?
&esp;&esp;她怎麼知道自己今晚要逃跑?
&esp;&esp;是誰告的密?
&esp;&esp;“我……”少年頓時軟了手腳,他試圖辯解,但聲音卻異常微弱和絕望。他清楚,在這個時刻,任何辯解都是徒勞的。
&esp;&esp;“你還想逃跑?”老闆娘的聲音更加尖銳,她揮手指向身後的三個大漢,命令道:“把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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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黑漆漆的屋內,幽冷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格子,給這片黑暗帶來了一絲朦朧的光亮。
&esp;&esp;本該睡夢中的人,此時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瞳孔微縮,額頭冷汗涔涔,臉上帶著壓抑的神情,彷彿剛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esp;&esp;弦英秀樹坐起了身,如瀑般的長髮傾瀉而下,幾縷青絲隨著動作滑落在身前。
&esp;&esp;纖長的睫毛輕輕垂落,遮掩不住眼裡的倉皇與痛意。他剛剛做了一個夢,但那好像又不是夢,因為夢中那種痛苦的感覺十分逼真,彷彿一段真實發生過的記憶。
&esp;&esp;他回憶著那個詭異的夢境,夢中人長著一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卻被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白髮男人冷酷地挖出了妖核,那種徒手插進心臟的痛楚和絕望,彷彿還縈繞在心頭。
&esp;&esp;弦英秀樹微微垂首,支起右手撐在自己的額頭上。朦朧的月光映在他蒼白而佈滿細密汗珠的臉龐上,忽明忽滅,更添了幾分沉悶和孤寂。
&esp;&esp;模糊而帶著無盡絕望的影像,在夢境中扭曲變形,一時之間讓人無法分辨真實與虛幻。
&esp;&esp;男人輕輕閉上眼睛復又睜開,他看了一眼屏風另一邊還在熟睡的身影,沒有驚擾他,輕手輕腳起身出了屋。
&esp;&esp;夜色如水,微風徐徐拂過臉龐,帶來一絲涼意。弦英秀樹坐在廊間地板上,靜靜仰望著夜空中的月輪,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卻在心中翻湧。
&esp;&esp;他試圖回憶夢中的細節,卻發現現在腦海中只有一片混亂和模糊。
&esp;&esp;夢裡的那個人……是他嗎?
&esp;&esp;伸出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處,這裡似乎還殘留著夢中被強行挖取妖核的痛楚。
&esp;&esp;弦英秀樹微微抿唇,烏黑的眼眸裡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影。
&esp;&esp;如果那是過去的自己,那麼,那個男人是誰?
&esp;&esp;以及,從自己心臟裡挖出來的那顆圓形晶體又是什麼?
&esp;&esp;自己真的是……人類嗎?
&esp;&esp;他復又想起了之前跟吉田松陽對戰時,在腦海中突兀閃現的記憶片段。在他試圖深入探索這些記憶時,突然,一陣強烈的劇痛如潮水般湧來!頭痛欲裂,彷彿有一把尖刀在不斷地刺入他的大腦。
&esp;&esp;弦英秀樹頓時雙手緊抱著頭,悶哼出聲,痛苦地蜷縮在地板上。
&esp;&esp;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扶起,然後摟入懷中,令人心安的溫暖和氣息出現在自己身前。
&esp;&esp;“阿樹……放輕鬆,不要再回憶了。”不知何時醒來的吉田松陽身著裡衣抱住了男人的身體,讓他依靠在自己胸前,神色擔憂地輕聲安撫。
&esp;&esp;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弦英秀樹的額頭,見他如此痛苦,心裡也跟著湧出陣陣難受。其實早在弦英秀樹氣息紊亂時他便清醒了,只是沒想到對方對因為記憶而如此痛苦。
&esp;&esp;弦英秀樹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