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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且
&esp;&esp;三日月宗近看向走近屋內的另一位男人,新月般的眸裡閃過一絲複雜。
&esp;&esp;這是失憶後的審神者所心悅之人,憶起審神者之前所言自己被迫穿梭不同世界的事,他心裡隱隱為他們感到擔憂。
&esp;&esp;若是審神者恢復了記憶,他們之間又該如何自處?
&esp;&esp;他明白,自己的審神者如果沒有失憶,按照他的心性和性格,恐怕不會輕易對他人動心的
&esp;&esp;
&esp;&esp;嘩啦啦——
&esp;&esp;昏暗的燈光下, 纖細柔美的身影站在洗手檯前。
&esp;&esp;清澈的水流從細長的水口中緩緩流出,在寂靜的空間裡發出輕柔的潺潺聲。
&esp;&esp;剔透晶瑩的水順著那雙纖長如白蔥的手指和指縫流淌而下,變成粉紅的水滴落在水池中,激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
&esp;&esp;平靜無波的琥珀色鳳眸低垂地注視著自己雙手, 宮澤悠並不急於擦乾, 而是讓水流在這雙剛殺過人的手中靜靜流淌, 感受著那份冰涼與溼潤。
&esp;&esp;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 彷彿依稀還能感受到溫熱的液體浸溼手掌時的那份溫度。
&esp;&esp;他剛剛殺了人, 那位菊原居的老闆娘。
&esp;&esp;他原本還想著,直接讓他們去死倒是便宜了他們,可當他真正站在那些欺辱過他的人面前,看著他們悔恨恐懼的面容時,心裡卻也感到索然無味起來。
&esp;&esp;他覺得,自己好像沒必要再浪費絲毫的情緒在他們身上,不如讓他們直接去死好了, 反正多存活於這個世上一秒都是在汙染空氣。
&esp;&esp;只是,為什麼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開心呢?
&esp;&esp;一種莫名的空虛和冷漠漫上心頭, 少年緩緩移開雙手, 用一旁乾淨的毛巾隨意地擦乾。
&esp;&esp;“誰讓你殺了菊原居的人?不是叫你忍耐一下嗎?”
&esp;&esp;一道冷漠的男聲出現在身後, 宮澤悠轉過身看過去。
&esp;&esp;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背對著窗邊站立著,手裡漫不經心地轉著一支菸鬥。
&esp;&esp;“別仗著如今的身份為所欲為,我可不想給你收拾爛攤子。”夜把後背靠在牆上,黑暗中明滅的光影投在他那帶著傷疤的臉上看起來有幾分陰鬱和神秘, 他冷冷警告了少年後便把目前望向窗外。
&esp;&esp;“不勞費心, 不會有人發現是我乾的。”
&esp;&esp;宮澤悠輕輕勾起抹著紅色口脂的唇瓣, 看向男人的眼神有股難以言喻的冷漠,“而且, 我早晚會取代那個老女人的位置不是嗎?所以她早一點死還是晚一點死又有什麼區別。”
&esp;&esp;“如今正是關鍵時刻,我可不想因為你的愚蠢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esp;&esp;窗外的世界,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然而在這繁華背後,卻是一個個被酒精和慾望侵蝕的靈魂。這裡是他們銷魂的樂土,也是他們走向毀滅的奪命門。隱藏在暗地裡的罪惡,比任何人的想象都要多得多。
&esp;&esp;夜聽著外面開始因老闆遇刺而開始慌亂嘈雜的聲音,面上並無口中所言的為難,反而只有對這一切直白的厭惡與鄙夷。這不僅僅是對那些被慾望驅使的人們,更是對眼前的少年。
&esp;&esp;他吸了一口煙,將煙霧緩緩吐出,那繚繞的煙霧似乎也在訴說著他的不滿和警告:“做好你該做的,我們的計劃很快就要開始行動。若是因為你的失誤導致計劃有丁點差池,我第一個殺了你。”
&esp;&esp;“而且,春雨那邊的人後天會抵達這裡,你最好在這之前把這裡的騷亂平息。”
&esp;&esp;宮澤悠神情微動,注視著男人冷酷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esp;&esp;他別過眼去,冷哼了一聲:“裝模作樣……”
&esp;&esp;他知道,對方口中的計劃是要把那個男人抓捕回宇宙,為了讓自己更加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