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晌卻冷聲道:“不走,看嚴赫怎麼弄。”
直到次日下午,鄭治安夫婦才回來,神色疲憊。鄭治華的事已成定局。據說行賄數額不小,原本上面早就接到舉報,卻始終沒查出漏洞,都打算結束調查了,可反貪局的一位同志始終覺得不對勁,堅持調查,這次是真切地拿到證據,連同受賄那位一起給端了。
“大哥怎麼那麼糊塗呢!”鄭治安頓足嘆氣。
嚴赫道:“人在做天在看啊鄭先生,二老與令弟弟媳還病著,事情還是要解決。”
鄭治安勉強笑道:“家裡出事,眼下就不勞動兩位先生了,該給的紅包我們會給的,明天我就安排送兩位回去,不到之處,還望多多包涵。”說完就走進了房間。
鄭二媳婦嘆了口氣,過來道:“我家這位看著脾氣好,其實性子拗著呢,嚴先生千萬別跟他計較,有什麼話跟我說就行,您看需要辦什麼?”
嚴赫道:“遷墳。”
.
這事真不小,往常作主的鄭治華不在,鄭治安堅持不同意,但醫院半夜打電話來,告知兩位老人病情加重,鄭治安急得連夜趕過去了,鄭二媳婦便站出來作了決定。好在近兩日就有合適的日子,在嚴赫的吩咐下,鄭二媳婦僱了些八字合適的村民幫忙,看準時辰就讓小謝上前將符燒掉,又在墳四周澆了些不知什麼做的水,然後才重新破土。
墳挖開,所有人震驚不已。
因為鄭治華堅持搞土葬,鄭祖父才下葬一年多,用的上好棺木竟已完全朽壞,好似幾十年的老墳。
“這……”張墨尺難以置信,他是行家,自然知道這情況是什麼原因造成,上前看了又看,“袁和先生選的地,怎麼可能是晦地!”
見所料不錯,嚴赫鬆了口氣,也沒有瞞他:“這裡原本的確是好地,只不過鄭祖父下葬後,去年7月裡這一帶發生過地震啊,雖說震級不高,但我猜就是那次地震改變了地下結構,使這小龍抬書案變成了萬蛇窟,原本靈氣匯聚之所成了晦氣排出之地,山勢看似沒變,實際氣勢已經變了,地氣雜亂,就成了萬蛇窟。這方面袁先生是專家,我猜袁先生若是再來,一定會立刻發現,我們始終差了他一著,所以到現在才查出來。”
張墨尺沉默片刻,頷首:“難怪。”
吳潛還是半信半疑:“嚴先生,陰宅風水真的能影響到後人嗎?”
“當然,”嚴赫看看他,笑道,“你可以嘗試從科學方面去理解這事,這個點聚集了山的晦氣,鄭祖父葬在這裡,晦氣和他的氣息融合,年末或日常家人來祭拜,帶回了晦氣,再傳給類似氣息的家人,所以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病倒。就說鄭治華的事,他一直做得很隱秘,為什麼這次翻車了呢?就是因為他晦氣纏身,讓身懷正氣的人敏感,從而產生本能的排斥,所以那位同志才會格外注意他,在上面決定結束調查的時候非要堅持,最後真查到了問題。晦氣,你可以當成是一種類似磁場的東西。”
“胡編亂造,就哄年輕人吧。”張墨尺嗤笑了聲。
汪丙成道:“師父您之前說鄭治華面相不對,難道就是指這個?”
嚴赫點頭:“我一看這人就帶貪啊。他專程請袁先生為祖父看陰宅,可有好地又怎樣?他也沒那福氣享用,或許老天認為他不配受這塊地福廕,所以說都是命啊,一命二運三風水,何況他帶頭搞這些所謂不科學的活動,妄圖藉此獲利,思想就不正了,須知好地只配有福人。”
吳潛看看那邊的鄭二媳婦:“鄭治安為什麼沒受影響?”
這次回答他的是張墨尺:“因為他心正,別看鄭治安像個老好人,正所謂人不可貌相。身帶正氣是可以壓制許多邪氣的,古代穿著官服,現在警察穿著制服,晚上走在外面通常是不怕的,這就是常說的‘邪不勝正’。”
“當然,時間久了恐怕影響健康,”嚴赫補充,“難得有正派人,這事我們當然要順手幫忙解決。”
吳潛想了想道:“您那科學解釋,我感覺還是牽強了。”
嚴赫笑道:“科學玄學都是學問,殊途同歸嘛,據說牛頓還研究過神學呢,這世上未解的謎團太多了,誰知道未來會不會有新的解釋?但不管怎樣,像鄭治安一樣,行得端坐得正,少點私心,多多自我約束總是沒錯的。”
吳潛贊同:“這您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