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翊爍雖然很疲憊,但他必須得為澤楓霖的事奔波,他出了宣德殿就直奔地府而來,這裡是重兵把守的囚牢,只見地府兩個戾氣的大字懸掛於高聳的府門上,都說被關押在這裡的人想逃出來簡直堪比登天。
神翊爍在守衛的帶領下見到了澤楓霖,平日裡儀表堂堂的澤楓將軍,此時正身著一套雪白的囚服,躺在厚重的草蓆之上,頭髮披散著翹個二郎腿,嘴裡叼著個稻草棍望著屋頂發著呆,“霖將軍~”
“放地上吧。”澤楓霖看都沒看牢房之外的人,他還以為到飯時有人來給送吃喝了呢。
“咳咳~霖子。”神翊爍清清嗓子又換了個稱呼,他沒想到澤楓霖在地府竟呆的這般悠閒自得。
“啊~來了。”澤楓霖見到神翊爍站在牢門外,立刻吐掉了口中的稻草,坐起來整理了一下頭髮。
“霖子,受累了。”望著澤楓霖凌亂的面容,神翊爍心中五味陳雜,只幾根木柱相隔,似是隔絕了天與地一般。
“沒事,這挺好的,非常適合面壁思過。”澤楓霖又整理了一下頭髮,平日裡他最受不了髮絲亂,哪怕有一縷髮絲不規整,他都要立刻重新梳理,可現在頭髮披散著與神翊爍會面讓他心裡很不自在。
這才幾個時辰的事,澤楓霖竟習慣了牢獄,可見環境對人的重要性,不論說什麼想什麼做什麼,都要限定在當前時空條件下,才可聽可信可行。
“走吧,哥對不住你了,以後定好好補償你。”神翊爍讓守衛趕緊把牢門上碩大的鐵鎖開啟。
“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在這挺好的,躲兩天當休息了,正好也能好好清淨清淨,三皇子趕緊回吧。”澤楓霖發現神翊爍要進來,便又躺回到地上,背對著神翊爍,不願看他更不想讓他近距離看到自己的狼狽。
“霖子,趕快跟我走,我父皇已經同意放你出來,我都與他解釋清楚了,放心吧。”神翊爍一邊說著一邊去拽澤楓霖。
“你父皇同意了,我爹還沒同意呢,你先走吧,我不想走,我覺得在這挺好的。”澤楓霖說是賭氣,倒更像是弟弟跟哥哥在撒嬌似的。
“回家好好跟澤楓大人解釋解釋,多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賭氣呢?”神翊爍硬是拉起了澤楓霖,想將他帶出囚牢。
“我哪裡賭氣了?我現在最不想見他。”澤楓霖俊秀的臉龐即使連生氣也迷人地很。
“你看你,真不想見他又何必在這兒?他什麼都看不到,你還較勁兒作甚?”神翊爍幫澤楓霖拍拍衣服上的灰,他覺得好人在地府待久了都會患失心瘋呢。
“你評評理,是我的問題嗎?都是他,二話不說帶人就將我押入了這裡,哪有老子直接將兒子關入地牢的,也不怕遭雷劈?”澤楓霖提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實在想不通澤楓鐸的言行,毫無道理可言,反正他是認準地府了,安心待著在哪不是呆吶。
“什麼雷劈不雷劈的,那是你爹,怎麼說話呢?若要讓你姐或姑母知道了,肯定要罰你杖刑的。”神翊爍教訓著,畢竟澤楓鐸是他長姐的舅舅,是整個澤楓氏的頂樑柱,他也一直對其很是尊敬。
“不管,反正我說不走就不走,除非我爹來求我。”澤楓霖狼狽的模樣耍起橫來很像街邊瘋瘋癲癲的乞者。
“要不你去我那住幾日?反正你爹爹也不知道,何苦在地府裡遭罪呢?哪怕你不開心躲深山裡還算位隱士呢,在這不見天日地耗著算什麼?閉關修煉嗎?”神翊爍很羨慕淡薄功名的隱士,可作為皇室的人,他身不由己。
“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已準備把牢底坐穿,走吧,別管我。”澤楓霖一把甩開了神翊爍的手,他可不想就這麼輕易地走出地府。
“怎麼沒長大似的呢?說話做事依舊不過腦啊!霖子,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去告訴我長姐和宣母妃,讓她們輪番來勸你。”神翊爍壞笑地看著澤楓霖,女眷的功力可不容小覷。
“你還是讓我姑母和表姐去勸說我爹吧?免得我前腳剛出去了,他知道了再將我押送回來,沒準他真會認為我是個逃犯呢。”澤楓霖知道神翊爍就是嚇唬自己,怎會捨得帶長公主和宣貴妃來地府受罪?這裡可不是女子該來的地方。
“要不我就替你去請你爹來接你出去如何?你不就想等到他跟你承認錯誤嗎?”神翊爍一語道出了澤楓霖的小心思,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不行去,我可不願見他,更不可能同意別人去求他。”澤楓霖只想好好冷靜幾天。
“你要這麼說也對,要不然我就把你們家老太君請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