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我的胭脂做好了嗎?”芸莞準時來到蘭琇坊取定製的胭脂。
“小姐何時定了胭脂?又何時要取?”二掌櫃略覺面熟,卻實在想不起來此客人何時來過鋪子裡。
“我哥前日給我訂做的,說是讓中午來取,喏,這是一百兩銀子。”芸莞吩咐韓師傅將銀兩給了二掌櫃,她差點忘記自己先前是女扮男裝來的鋪子,好在她反應快沒說露餡。
“小姐,稍等。”二掌櫃想起了前日的客人,確實與眼前人的模樣有幾分相似。
“不急。”芸莞客套著,她都等了三日,也不差這一時了。
“小姐,請過目。”二掌櫃一臉諂媚地將胭脂盒遞給了芸莞,他從沒見過不施粉黛的女子還能看起來膚若凝脂,原來真有天生麗質的素顏。
“掌櫃的清點一下銀兩吧。”芸莞指了指被二掌櫃放在桌案上的包裹。
“不用不用,誠信買賣,店不欺客,客怎會欺店呢?”二掌櫃收賬多年,一掂量就知道銀兩足不足數。
“那還煩請掌櫃的將木簪還給我哥。”芸莞將欠條遞給了二掌櫃提醒道。
“忘了忘了。”二掌櫃假裝自己差點忘記了那枚精緻的楠木簪子,立馬開開櫃子翻找起來。
“這不是我的……我哥的那枚。”芸莞一過手覺得木簪略重,看成色也不過是沉木料,與神翊爍的木簪沒法相提並論。
“不好意思,拿錯了。”二掌櫃還以為能糊弄過去呢,誰知碰上了明眼人。
“這枚才對。”芸莞衝著光線照進來的地方晃了晃,只見點點金絲盈透其間,畢竟是神翊爍的物件,她得好好保管才對。
“小姐好眼力啊,小的常年跟木料打交道,竟都弄混淆了,沒想到小姐是內行人啊。”二掌櫃用虛誇來掩飾自己的私心,若是芸莞沒有察覺,其定會將此冠簪私藏起來。
“我不太瞭解木料,只是對這冠簪比較熟悉罷了。”芸莞隨口解釋道。
“小姐可還滿意這胭脂?公子不僅花了重金還費了好些心血,不然我們鋪子裡的匠人很難這麼快完工。”二掌櫃以為眼前的女子是公子的內人,所以才想替其說些好話。
“挺滿意的,精工細作,很精美。”芸莞會心一笑。
“小的有一事想問,略有冒昧。”二掌櫃壓低了聲音問道。
“請講。”芸莞仔細打量著掌櫃的。
“小姐可是公子的夫人?”二掌櫃忍不住問出了口,哪個男子能娶到這樣的嬌妻,都不會再想著納妾了吧。
“我是他親妹妹。”芸莞說完才想起來,上次二掌櫃要給自己說媒的事,略有後悔。
“公子誇自己的夫人貌美如花,小的還以為小姐就是呢。”二掌櫃奉承道。
“實不相瞞,這胭脂是我哥要送給我嫂嫂的,只可惜我哥太忙了,才勞煩我來帶取一下。”芸莞隨便找了個藉口,人就是這樣,一段關係因謊言而起自然需要更多的謊言去維繫。
“才子配佳人,小姐的嫂嫂定有著沉魚落雁的美,小的覺得您日後也定會覓得良人佳婿。”二掌櫃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女子風姿綽約。
“還有事嗎?”芸莞見其欲言又止著。
“小姐,若是公子府上要是有納妾之意,煩請您想著點小的,小的家中有一待嫁閨女,生得小家碧玉,賢淑地很吶,若能聘入您家,那可是家女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二掌櫃雖覺得冒昧,卻依舊忍不住講出了口,畢竟是關於自己閨女的終身大事,說自己不開口張羅此事,誰還能主動為自己的女兒說媒。
“掌櫃的意思,我會轉達給我哥哥的,告辭。”芸莞客氣地很,小心翼翼地將胭脂盒揣進了衣袖裡,就離開了蘭琇坊。
路過清雅軒時,芸莞忽然想備點酒菜好與獨孤曉夢交交心,便吩咐韓師傅先回府去忙。
“給我來兩個下酒小菜,一份點心拼盤,外加一壺竹葉青。”芸莞聽神翊爍講過,其與神翊烯和獨孤曉夢曾為酒友,閒來無事便會來清雅軒小酌。
“喲,貴客啊,許久不見。”店小二熱情洋溢地很,一眼便認出了芸莞來過本店。
“確實,許久不見。”芸莞隨口應著,只當其客套罷了,她上次來用宴還是前年與神翊爍一同來的呢。
“三爺也好久沒光顧本店了呢。”店小二憑著自己的好記性深得掌櫃的喜歡。
“他有事,去外地了。”芸莞沒想到這夥計真記得自己。
“怪不得,三爺若在帝都,肯定會隔三差五來光顧本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