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驚春,一個露秋體現了四季輪迴中,詩人只覺生不逢時的遺憾,是為自己現在生活狀態的不滿意而感傷,甚至比雙暮遲更讓人惋惜。”宥宸認真分析地有板有眼。
“那端木宥宸,你說說這雙暮遲含義為何?”神翊爍繼續考問著,他相信若芸莞能見到宥宸的表現,定會安心很多。
“應該是取自美人遲暮和英雄暮年之意,都是歲月使然,無能為力,人面對朝代、輪迴與世事時,渺小到只能唏噓感慨,什麼都改變不了,便很懷念曾經青梅煮酒論英雄的時候,也卻只能羨慕而已。”宥宸將自己對於本詩的理解全部講了出來,他知道此詩是出自宗先生之手。
“嗯,怪不得宗先生這麼看重你,你不虧是他的得意門生。”神翊爍篤定地點點頭。
“謝先生誇獎。”宥宸最崇拜宗先生了,還經常模仿其書法造詣,臨摹地有模有樣,只要是宗先生說的事,他都竭力做到最好。
“還是你最瞭解宗先生,連他的詩文都理解地這麼深刻,神翊炤,你日後多與端木宥宸討教討教,別總顧著玩樂。”神翊爍用木尺狠狠地打了一下他五弟,好讓其長長記性。
“知道了,三……先生……”神翊炤一邊揉著額頭一邊不情願地應著,其實每次宥宸得到宗先生誇獎時,他也打心底裡羨慕不已。
“好了,這首詩還有什麼不瞭解的地方嗎?”神翊爍耐心地問詢著,所有人都搖搖頭表示已知曉,“那回家記得把此詩抄寫十遍,最好是背誦下來。”
“好~”
“先生說的是~”
“寫太多遍了吧?”
“簡直就是折磨~”
“我最討厭背誦了,想想就頭疼。”
看著屋內十幾雙天真的眼瞳,他恍惚以為自己也同他們一樣處於人生未經世事的少年階段,對周遭一切事物都好奇不已,“不滿意?那咱們現在去上騎射吧,必須十發弓箭中七箭以上者,可免背誦,若是十發全中者可免抄寫。”
“還是不要了吧。”
“先生竟比宗先生還嚴格。”
“我中一發都難。”
“就是就是,騎射太難了,想哭的心都有。”
“我看還是抄寫背誦更容易。”
“你們一個個要是再怨聲載道,小心我給你們增加難度,既然達不到我的標準,就按我的要求來,不許討價還價。”神翊爍對付少年還是有一套獎懲分明的功法,不卑不亢,不恐不嚇,“好了,咱們再學習一首新詩,若是誰能積極主動地給大家朗讀,可以少抄寫五遍。”
屋內的少年全都高高地舉起了手,不再似先前那般唯唯諾諾地怕被點名,學習興致空前高漲,於是後半節詩文課學習效果特別好,神翊爍也教地輕鬆自在很多,與少年打交道可比老奸巨猾的群臣容易多了。
“今天就到這吧,回家後好好複習詩文,宗先生交代過,說他會抽查背誦哦。”神翊爍擺擺手與大家告別,“走了~”
“先生,等等我~”神翊爍連書本都扔了,直接去追大步流星離開的神翊爍。
“怎麼了?炤兒。”神翊爍疑惑地很。
“先生不是才剛答應我和宥宸,要跟我倆一起回家嗎?”神翊炤
“你這又叫我先生叫順口了?”神翊爍剛要打趣,就被急匆匆趕來地旁人打斷了。
“宗先生好,宥宸沒讓您費心吧?”芸莞只以為自己碰見了宗先生,所以虔誠地只顧著低頭問好。
“敢問姑娘芳名?”神翊爍一本正經地問詢著,似不認識芸莞一般。
“我是宥宸的姐姐,先生叫我芸莞即可……”芸莞一抬頭只見面前人是神翊爍,轉身就要走。
“姑娘,我好像先前在哪裡見過你。”神翊爍若有所思道,“她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呢?只覺得很是熟悉。”
“莞姐姐,這是我們新來的詩文先生。”神翊炤靈機一動,開始幫他三哥一同哄著佳人,他以為他三哥是假裝失憶。
“啊?新來的?”芸莞遲疑地停下腳步。
“宥宸還有姐姐嗎?我怎麼不記得?”神翊爍自顧自地念叨著。
“莞姐姐,我三哥好像失憶了,只記得自己是教書先生,宗先生特意為了讓他恢復記憶才借學堂給他一用。”神翊炤把芸莞拉到一旁小聲解釋著,芸莞還能隱約聽見有少年路過神翊爍身旁喊他先生,於是半信半疑地問詢道,“先生,真不記得我了?”
“姑娘剛剛說自己叫什麼來的?瞧我這記性。”神翊爍狠狠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