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進來一位中年男人,此人是老闆的小舅子趙剛。
他身材微微發福,頭髮有些油膩地向後梳著,臉上帶著酒後的紅暈。
這幾天老闆出差了,讓他負責來監場。
其實,檯球館有管事的經理,老闆也是顧及到自己老婆的面子,才美其名曰說是讓趙剛來管場子的。
趙剛三十好幾,平日裡好吃懶做,還是個色胚。
他常常在臺球館裡閒逛,與那些助教眉來眼去,和不少人都有一腿。
仗著自己是老闆的小舅子,他在臺球館裡耀武揚威,隨意剋扣員工工資,對女員工動手動腳,員工們雖心懷怨恨,卻敢怒不敢言。
零度檯球館在魔都名氣大,消費高,工資待遇自然比那些小檯球廳好多了。為了不丟失飯碗,大家只能忍氣吞聲。
樂莓每次見到趙剛都繞得遠遠的,生怕和此人照面,引起沒必要的麻煩。
“怎麼了這是?”趙剛頂著一身酒氣,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眼神迷離。
他看到香香和樂莓對峙的場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隨後大手親暱地在香香纖細的腰間捏了一下。
似乎找到了撐腰的人,香香雙手臂交叉環於胸前,開始惡人先告狀:
“今天外場忙死了,樂莓一個擺球的,不去幫忙,非跑去包廂裡混時間,三個小時的兼職可真好賺,以後我也做兼職算了!”
樂莓皺了皺眉頭,反駁道:
“不就是 3 號包廂的客人沒選中你,你有意見找經理去,擱這兒發什麼牢騷!”
說完,又一次試圖繞過香香離開,
“麻煩讓開!我要去忙了!”
趙剛充滿欲色的眼神,從樂莓身上反覆遊走,像是在審視一件獵物。
小姑娘長得白白淨淨的,面板吹彈可破的模樣,招人疼愛。
他眸色變得濃稠晦暗,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
檯球館這些個助教,他都玩膩了,別看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可那都是打了好幾層粉,臉和脖子都呈兩個色了。
沒一個面板能像樂莓這樣水靈,光滑細膩的。
“你去外場幫忙,香香去 3 號包廂陪客人。”
男人神情嚴肅,明顯偏向於香香,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憑什麼讓她去?3 號包廂又沒點助教。”樂莓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冒。
“憑我是你的老闆,你想在這幹,想拿工資,就得聽我的!”趙剛提高了音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兇狠。
“香香,快去!”男人催促著,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樂莓。
香香輕哼一聲,得意的翹起嘴角,臨走前還朝樂莓翻了個白眼,
還老闆!你不是老闆小舅子嗎?裝什麼大以巴狼,
樂莓咬了下唇,在心裡狠狠鄙視了眼前的男人,為了碎銀幾兩,只能忍氣吞聲,正打算走出茶水間,
男人身寬體肥的身板,擋住了她的去路,趙剛一改之前的嚴厲態度,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哄著樂莓:
“香香是老員工了,我不得做做樣子嘛!你別往心裡去,以後在這兒,你就放寬心,想怎麼舒服地混日子都成,工資我絕對一分不少地轉到你賬上。”
說著,趙剛臉湊得更近了些,突然,他伸出手,一把攥住樂莓的蔥白玉手,往自己腰間的皮帶上放去。
他語氣輕佻,暗示的很明顯,
“所以……該怎麼做,不用我來教你吧?”
樂莓看到趙剛這副醜惡的嘴臉,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順勢端起放在一旁自己剛才沒喝完的那杯溫水,朝著趙剛的臉上潑了過去,
同時破口大罵道:
“你有病吧?我不幹了!!滾開!”
趙剛沒想到樂莓反應會這麼激烈,零度檯球館裡的女員工,哪個對他不是逆來順受?哪個敢這麼反抗他?
男人粗糙的大手挫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怒目圓瞪,大聲怒吼道:
“臭婊子!你他媽跟我立什麼牌坊?你說不幹就不幹?”
“看老子今天不玩的你哭天喊娘!”
說著,他的腳向後高高一抬,
“砰”的一聲踢上了門,帶著滿臉的猙獰,像一頭髮狂的野獸朝樂莓撲了過去。
門一關,
茶水間裡的動靜,便被檯球廳裡播放的動感音樂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