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自己的老伴兒,村長滿臉苦笑,正要說什麼,就見從女兒的房間裡出來三個人。
“老婆子,這三位是?”村長直起腰板詢問。
老婦人介紹了一下,“這三位途經劉家村,今晚借住在咱家。”
一聽是借住的客人,又見他們不是什麼兇惡之輩,村長便朝他們微微頷首。
嶽潼上前兩步,“村長,您腿受傷了?”
村長動了動腳,“沒事,崴了一下。”
老婦人這才把注意力,又轉移回自家老頭子的身上,“你出去一趟,怎麼弄成這樣?”
說到這件事,村長長嘆一聲,“村東頭的二柱子,死了。”
老婦人聞言一愣,“死了?”
“是,燻死的,我把二柱子家附近的鄰居找來搬屍體,結果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村長嘆口氣,現在外面冷,很多人家都在燒火,忘記給屋裡通風就容易出事兒。
二柱子本是村裡的鰥夫,現在人死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身為劉家村的村長,他只能幫著料理後事。
好在,後山的地還能挖開,他們就把二柱子埋了,等開春再立碑。
老婦人也跟著嘆氣,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死一些人,有些是凍死的,有些是被煙燻死的。
嶽潼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她看過村長家的格局,有專門排煙的通道。
想來,並不是每家都砌了燒炕的煙筒。
老婦人碎碎念,“二柱子也是個可憐的,父母都去了,媳婦去年也病逝了,還沒個孩子。”
村長搖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別想這些了,廚房裡留了飯,先吃東西吧。”老婦人拉著村長的手,安慰著。
村長笑了笑,“好,先吃飯。”
嶽潼見此,沒有繼續打擾兩位老人,轉身回了房間。
盤腿坐在炕上,嶽潼把包袱裡的乾果拿出來分享,“你們吃嗎?”
陸雲槿看了小丫頭一眼,“又不困了?”
“精神了。”可能是凍了一下,突然就不困了。
南森嶼坐到嶽潼身邊,抓了一把乾果,“晚上,我們仨怎麼睡?”
“潼潼睡左邊,我睡中間,你睡右邊。”陸雲槿安排道。
“你倆又沒成親,怎麼能挨在一起睡!”南森嶼抗議,“我和嶽小姐是純潔的朋友關係,挨在一起才安全。”
“呵,準備隨時帶人私奔的朋友關係?”陸雲槿冷笑。
南森嶼看向嶽潼,這話她也跟銳王說了?
嶽潼搖頭,她什麼都沒說,是大魔王自己知道的。
無奈,南森嶼看不懂嶽潼的表情,“反正你不能挨著嶽小姐睡!”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陸雲槿直擊對方心臟。
南森嶼將狹長的眸子都瞪圓了,“你倆睡過了?”
“好了,火炕這麼大,你倆挨在一起睡,我自己睡在最左邊!”說著,嶽潼把被褥鋪好,跟這兩人保持距離。
見中間空出一米多的距離,南森嶼不鬧騰了。
陸雲槿暗暗磨牙,因為南森嶼這個傢伙,他晚上沒有溫香暖玉在懷了。
熄了燈,三人和衣而眠。
半夜的時候,嶽潼似有所感,突然從夢中驚醒。
同樣醒來的還有南森嶼。
嶽潼坐起身,往門窗的方向看去。
“有東西。”南森嶼低聲道。
嶽潼穿上鞋子,聽到動靜的陸雲槿也起身了。
三人將窗戶開啟一道縫隙,往小院裡看。
嶽潼和南森嶼皆看到了魂魄,兩人表情一致,好似猜到對方的身份。
見此,陸雲槿感覺自己被排外了,他乾脆使用一張通靈符。
南森嶼回頭看了陸雲槿一眼,這貨太浪費了,竟如此浪費通靈符。
這下子,陸雲槿也看到了小院裡的場景。
一隻魂魄遊蕩在小院裡,魂魄還算凝實,乃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大漢。
大漢的魂魄停留在村長的房間門口,朝著裡面叩拜三次。
這是一隻新魂,嶽潼猜測,此人就是二柱子,他今晚來這裡,應該是感謝村長為他收屍。
老兩口不知道二柱子的到來,嶽潼卻看到一縷金光射入村長的房間,這是功德金光!
有了這縷金光,村長此生將萬事皆順,下一世則會投身大富大貴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