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我只要臨陣,摸摸手下的人,看看對面的情報,心裡就有底數,勝有追,敗有挽。就是輸了,心裡也知道輸在哪,輸多少,跟擲銅錢猜正反不同。”蕭愈疑惑賈璉為啥問,但還是老實答了。
“那我問你,把孫女嫁給皇子賭一個未來和猜正反有什麼不同嗎?”
“那不一樣,陳伯父要是同意了,七皇子就肯定能坐上皇位,要是不成,別人答不答應不知道,這裡的人首先不答應!”蕭愈將手抬面頰高度,指指天,小幅度的轉圈畫圓。
“所以你認為很划算了,對於陳伯父?”賈璉臉上始終掛著笑。
“那我哪能知道,不過陛下其實是在安撫陳伯父吧。畢竟你使計讓陛下用了虞老爺子,難免陳伯父心裡有芥蒂。”蕭愈說了自己的淺見。
“你說錯了,陛下不是因為用了虞老爺子而決定用一個皇后拴住陳家,而是決定用一個皇后拴住陳家而啟用了虞老爺子,我只是給陛下一個順理成章、順水推舟的理由而已。”賈璉說話時,蕭愈覺得賈璉的目光在發冷,讓他想起很多年前在漠北的那個雨夜,那時他們還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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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陳氏女重要嗎?”衛恙輕笑著反問林如海。
“衛宣義,你這話什麼意思?”顧嶷神情嚴肅地看著衛恙。
“所有的人看到趙昭儀出現就聯想到了七皇子,進而聯想到了婚配,再看到皇后一開頭對陳家女的異樣進而推匯出陛下想將陳氏女嫁於七皇子。一切都好像順理成章,尤其是馬上遼東就要開戰。
可問題是,陳氏女本就同皇后娘娘親近,皇后娘娘待她就是有些特別,難道就是要將陳氏女嫁給七皇子嗎?”衛恙解析起那日的情形來。
“不然?”顧嶷看著師叔林如海的臉色,有些失神。
“陛下許諾了嗎?下詔了嗎?到目前為止,這都是我們的猜測。
顧重叡,我問你,陛下如果想將陳氏女嫁給七皇子,目的是什麼?”
這話問住了顧嶷,陛下的目的當然是功有賞以及......
“我再問你,如果以皇后禮遇來判斷陛下的心思,那麼林夫人和林姑娘當日的待遇如何解釋?”衛恙繼續丟擲疑問。
林如海面色如蠟,顧嶷不敢輕答。
“林大人,您回京之後,還將女兒留在賈府,就是在告訴陛下,您同賈家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密切,換而言之,您同江南系勳貴關係不一般。
如今的您難道比當年的保齡侯要少了什麼不同嗎?”此話比夏日的雪降霜凍還要寒殺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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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愈對賈璉的繞圈子沒反應過來,問是什麼意思。
“對於陛下而言,戰爭的機器一旦開動,他就什麼都做不了了,但是戰爭總要結束的,結束之後的局面他是有預想的。用虞家抑制陳家當然是一種策略,但虞家過於弱小,虞老爺子比陳伯父老太多,只有虞家是不夠的。”說道這裡,賈璉略有停頓,才繼續解釋,“用陳家女將來做皇后從不同的角度出發,用處不同,你現在當然可以理解是對陳家的拉攏。
但是戰爭勝利才是陳家女嫁給七皇子,將來做皇后的前提。可戰事有勝敗,娶與不娶又有選擇,換而言之,在這個時間點,留給陳伯父的機率是四分之一,不是二分之一。
這樣的拉攏,也太過敷衍了。”
蕭愈納悶道,“按你的意思,機率還有更低的咯?”
“對於陛下而言,陳家功成,賞還原爵,就是重賞了,再要加點,可以額外賜爵。也就是說,陳家女做未來的皇后只是一個添頭,對於陛下和陳伯父而言都是如此,除非有更大的目的。”
賈璉的話讓蕭愈撓了撓頭,吐槽道,“那有什麼值得關注的,這事按你的講法都遠在天邊了。”
“天邊是天邊,陛下這麼做就代表一種姿態,一種經由人特意渲染的未來,朦朧而迷人,如何不讓人神往呢?”
“我記得你最討厭朦朧了。”
“我討厭的不是朦朧,而是陷入朦朧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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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恙看著陷入沉默中的林如海和顧嶷,知道他講的夠明白了。
這個理解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李嵇想到的,比起在明面上的陳家女,李嵇更關注林家女。
對於李嵇而言,林家女後頭的一是江南系勳貴,不講賈家如今權勢尤在,後繼有人,就是林如海祖上也是勳貴;二是顧家為首的部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