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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嶼司的動作極輕,像是怕弄疼她,指尖的溫度卻讓她心跳加速。
那冰冰涼涼的藥膏接觸到肌膚的一瞬間,便被沖刷掉了,完全沒有作用。
男人失笑。
聽見他的笑聲,何疏月更加羞憤,聲音從指縫之間傳出:“你還笑!”
男人果然嚴肅起來,連聲音聽起來都那麼正經:“我不笑。不過朝朝,你忍一忍,這個藥膏要弄得深一點才有作用。”
他拿紙巾,把被沖刷掉的藥膏抹去,重新擠出一節,輕輕推入。
這次塗得足夠深,小姑娘又盡力忍耐,總算沒有浪費。
但冰冰涼涼的觸感,還是讓她從鼻腔裡擠出一點輕暱的聲音。
那聲音一出,她連耳垂都紅了起來。
幸好,男人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嚴肅認真的神情。
“好了。”謝嶼司替她穿好睡裙,又替她掖好被子,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你再睡一會,有事給我發訊息。”
聽見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音,直到逐漸消失在門外,何疏月才把手從臉上挪下來。
她忽然又想起昨天封書瑤的話,他和封書瑤相親過,和李新蕾相親過,和大半個京北的名媛都相親過。
若他當初結婚的物件不是自己,那他溫柔體貼的上藥,軟語輕哄的物件,是不是也可以是別人?
一想到這些,心裡的酸澀又瀰漫起來,一點也沒被酒精治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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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嶼司從臥室走出。
花園裡整理打掃的傭人看見他出門,立刻駐足,向他問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上次,他的臉皮也變得厚了起來。
面對明顯帶著好奇和審視的目光,他也能坦然自若。
不就是放縱了些?
她喊自己daddy老公,這誰能忍得住。
放縱一些怎麼了?
一想通這些,謝嶼司的腰桿也挺直了,步子也邁得更大更自信了。
書房裡,康叔和唐姨正指揮傭人把之前謝嶼司寫的春聯貼在門上。
看見謝嶼司走來,康叔滿臉堆笑,眼眸透著揶揄:“少爺,一會吃早餐還是午餐?”
唐姨輕咳一聲,眼神古怪地看向謝嶼司,又瞥了一眼康少明,似有埋怨。
人家小夫妻新婚燕爾的,這個老東西幹嘛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轉念一想,這樣夜夜輾轉的,也不知道小姐的身體吃不吃得消,頗為擔憂。
謝嶼司倒是鎮定自若,淡然道:“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