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謝嶼司,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聽到那些訊息,也不是他故意而為,就算被人知道就知道他聽見了那些秘密,那也得堂堂正正的。
更何況這驚世駭俗的訊息一個接一個,自己的妹妹謝藍伊居然暗戀自己的兄弟江離舟近十年?
他還有好多事需要去求證清楚,他還想等蘇硯修出來,會一會對方呢。
可何疏月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這輩子還沒這樣丟人過……
居然和謝嶼司一塊,偷聽人家牆角……
她越是拉,謝嶼司越像界碑一樣矗立著,她幾乎要把對方的衣袖揉爛了……
帶著一絲絲哭腔,何疏月可憐巴巴地威脅對方:“謝嶼司,你要是敢這會去找蘇硯修,我就不嫁給你了!”
她的面子就不是面子嗎!
謝嶼司垂眸,小姑娘的長髮被一個鯊魚夾輕輕夾著。
幾縷髮梢從夾子邊緣調皮地溜了出來,被風一吹,掛在她的長長的睫毛上,顯得愈發可憐。
那一瞬間,什麼君子坦蕩蕩,什麼君子求諸己,什麼道之不行……統統都丟到腦後了。
他現在全然不要什麼道德,什麼風度,什麼體統了。
謝嶼司立刻蹲了下來,摟住何疏月,吻在她的眼皮上:“你已經是我老婆了。”
何疏月嗚嗚咽咽的:“你真是個老木頭,你氣死我了!”
她知道謝嶼司在乎他的名節,在乎他的身份,在乎他從小到大被教導被灌輸的儒家思想。
君子為道。
可是是有輕重緩急啊,他可以以後……
以後?
好像也確實為難了謝嶼司。
要是以後再追究,那他趴牆角的事就成定局了……那謝嶼司還能是那個溫文紳士的老古板嗎?
她抬頭,斜斜看了謝嶼司一眼,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樣一個把教條刻在骨子裡的男人,把風度氣節看得比天大的男人,居然為了她的面子,把一切都踩在腳下了。
忽而,她笑了,軟綿綿地說:“謝嶼司,我錯了,那我以後也不說不嫁這樣的話了,好不好。”
謝嶼司沒說話,深深看了她一眼,吻住了她的唇。
*
這會正值盛夏,花園裡高大的樹木枝葉繁茂。
蘇硯修這會被謝藍伊氣糊塗了,只顧無腦往前走,全然不顧那些樹枝會不會扎到他自己。
又或者他是故意這樣的,被樹木扎傷了,扎痛了,才能掩蓋他心底的痛。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謝藍伊又變臉了?
明明晚上吃飯的時候,她還願意踩一踩自己的腳。
在小洋房外面打電話給她時,她還願意出來,甚至還對自己笑過。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知道謝藍伊對她的大哥謝嶼司十分崇拜,遠勝於父母。
晚飯時,謝嶼司雖然已經看出他們倆人的關係並非尋常,但也沒有把話立刻說死了。
謝嶼司都沒把話說死,那就證明謝家人沒把話說死,那一切就還有希望。
管他什麼江離舟還是海離舟的,那又如何?
謝藍伊肚子裡的是他的種!
明明還有希望,明明贏面這麼大,他就這樣把人扔在那了?
謝藍伊可還是個孕婦啊!
他真是氣糊塗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長腿陡然一滯,他站住了,又迅速回頭,轉到長廊那邊。
謝藍伊還站在原地,只是沒了剛剛的鎮定,半彎著腰,一手扶著廊柱,一手扶著自己的後腰,明顯不舒服的樣子。
蘇硯修越發覺得自己剛剛就是個傻子,他心底猛地泛起一陣尖銳的刺痛,改走為跑,迅速跑到謝藍伊跟前。
“謝藍伊!你怎麼這麼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孕婦?”
他的長臂探到謝藍伊腿下,把人攔腰抱起,飛快地朝花園大門走去。
謝藍伊掙扎著去推蘇硯修的手,但沒辦法讓男人移動分毫:“蘇硯修!你放開我。”
蘇硯修又怎麼可能那麼聽話,說讓他放開就放開:“謝藍伊,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唯獨這件事不行。”
謝藍伊急了,小洋房就在這附近,要她這副樣子被大哥或者小妹看見了,那還得了。
她咬牙道:“你別逼我討厭你!”
這句話太狠了。
蘇硯修腳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