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後面,唐姨被康叔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又是一陣罵:“你這個變態,包裹裡是什麼你會不知道?你居然還敢怪在姑爺頭上!”
康叔急道:“我沒開啟我怎麼會知道。我這不是怕你誤會,給你解釋清楚一點嘛,再說,我都答應你了,以後等何小姐嫁過去,我就只認她一個主子,我這也算早表忠心嘛!”
他舉著三根手指發誓:“我康少明對天發誓,以後有鍋少爺背,有福小姐享,我這一條老命,以後唯小姐馬首是瞻。”
頓了頓,他忽覺後脖子一涼,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後又道:“不過這話可不能讓少爺聽去了,不然我還怎麼做臥底,你可別把我出賣了!”
唐姨不信他的鬼話了,呸了他一口:“少油嘴滑舌,我看你就是忽悠我才不讓我說出去的,你要是真忠心,就明明白白告訴姑爺,你以後就是我的下屬,小姐就是你的主子。我懶得理你!你自己好好反省,一個人待著,不準跟過來。”
“哎,我錯了,我都認錯了,你別走啊……”
矮牆之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再次恢復寂靜。
何疏月一臉同情地看向謝嶼司。
這下好了,距妹妹戀愛,管家戀愛的暴擊之後,還遭遇了相處二十多年管家的背叛……
謝嶼司無奈,捏了捏她的鼻子,隨即站起身。
他伸出手道:“走吧,再蹲下去,只怕又要蹲出什麼驚天新聞……”
何疏月再也忍不住,手背掩著嘴角,輕笑出聲:“謝嶼司,你怎麼那麼好玩。”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說他“好玩”。
被誇讚的男人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柔軟纖細的手塞進他的掌中,他俯身看著身邊笑得俏皮的小姑娘,釋然了。
管他該哭還是該笑呢。
好歹他的管家也只是背叛到何疏月那邊去了,不虧!
把人牽到別墅門口,他在何疏月額頭前輕輕一貼:“明天見。”
何疏月點頭,主動轉身進了屋內。
她知道,她要是不先離開,謝嶼司一定不會走。
她每次都爭不過對方。
*
有了何疏月的提醒,謝嶼司這次真的沒過問謝藍伊的事。
但不過問,不代表他不關心。
他已經讓人聯絡好了國外一家很有名的婦產醫院,無論謝藍伊今後打算如何,養好身體都是最重要的。
謝高明和章凝枝是下聘前夜到的港島。
同他們一道來的,還有謝家各路親戚。
謝嶼司讓人安頓好一切,又親自去把他倆接了過來。
才一進屋,謝今歌就摟著章凝枝告狀:“媽,大哥好凶啊,他有了媳婦忘了妹,去吃個日料他都快把我罵哭了……”
又被倒打一耙的謝嶼司一臉黑線,眼不見為淨地轉身上樓了。
下聘的時辰是龍大師親自定下的。
早上七點四十七分,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
因為不在京北,告祖的流程都簡化了不少,但依然莊重。
謝高明請了香,高舉過頭頂,告知謝家列祖列宗,後世第十八世孫謝嶼司於今日良辰吉日時,前往港島何府下聘,望先祖保佑子孫一切順順利利。
隨後,謝嶼司叩拜,和謝家幾位弟弟妹妹們,依次進香。
一向喜歡熱鬧的謝今歌看得又緊張又興奮,全然沒想到結個婚還有這麼多繁複的名堂和禮數。
因為出了一點手汗,捏過香的手被染上了一點紅粉末,她乖乖站在謝藍伊身邊,用紙巾擦著。
謝藍伊湊了過去,低聲道:“一會去了何家,不許亂開玩笑了,今天不同以往。”
謝今歌自然也知道孰輕孰重的,連忙點頭。
告過祖先後,謝家眾人各就各位,整裝待發。
頭車是康叔親自開的,車上只有一位主客,準新郎謝嶼司。
謝高明章凝枝夫妻坐在第二輛車內。
而謝家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族中叔伯親戚,難得齊聚一堂,按長幼順序,也依列坐進後面整齊排列的車中。
二房三房自然也位列其中。
一長列車隊,浩浩蕩蕩的,只等吉時一到,鞭炮聲起。
從加列山到太平山,平時走路過去,頂天二十分鐘,可這會康叔居然能把車子開得和走路的速度一致。
幾個穿著紅色唐裝,拿著鞭炮的小童一邊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