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聘結束後,謝嶼司在港島只多待了一天,便回京北了。
小姑娘要備戰九月的個人演奏會,他也不敢過多打擾。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便到了九月十二日。
她的個演將在兩天後週六的晚上,在滬市進行演出。
還是和以往一樣,她提前去當地,適應環境。
她和樂悠也好久沒見了。
樂悠是個快三十歲的“小姑娘”,也是她的助理。平時他們沒個演的時候,她則會在星海做文職。
一見面,倆人便抱住了,聊個不停,各自訴說近況,但樂悠一介打工人,周圍新鮮事比較少,大多都是對何疏月的好奇。
“才三個月沒見,你居然就嫁人了。”樂悠感慨。
“是啊。”何疏月靦腆一笑,回想起上次見面,那會她還對謝嶼司頗有微詞,壓根就不願意嫁。
“那你嫁人以後,個演還會籌備得這麼密集嗎?”
星海對何疏月並沒有任何強制要求,一切都以尊重她的意願為主。
當初她也是因為厭煩馮千顏過於嚴苛的管束,才故意多辦,好暫時逃離“家”。
尤其是去年,她一整年跑了三十多個國家,辦了一百多場演奏會。
今年強度降了不少,但也辦了三十多場,也就是認識謝嶼司之前兩個月,她才做的決定,要休息一段時間。
這會被樂悠突然問起,她也愣住了。
她不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也不必靠這個養活自己,更多的是愛好和興趣。
謝嶼司也多次承諾,絕對不會干涉她的工作,也絕不會拿婚姻和家庭綁住她的自由。她自然相信對方的話。
但她的未來要怎麼規劃,她還從來沒認真思考過。
要是還像以前那樣,一年上百場的開個演,那她根本都沒時間留在京北,也沒時間和謝嶼司在一起。
夫妻倆人感情再好,若是頻繁分離,那也索然無味得很。
她忽然又想起下聘那天,曹婉珍和高美如拉著她說的場面話,話裡話外都在問他們計劃什麼時候要孩子。
那會她只是隨口應付了幾句,並沒深入思考。
她覺得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又生什麼孩子。
可現在想想,謝嶼司馬上三十了,他肩負整個謝氏家族未來的命運,他的孩子自然是所有謝家人最重視的。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也只是曹婉珍和高美如倆人把話放在明面上說出來了而已。
若是隨她的性子,再拖幾年,那等孩子長到二十歲,謝嶼司都快六十了……
那也太可怕了。
但是讓她剛結婚就進入相夫教子的日子,她又實在不甘心。
她忽然覺得有點可笑,當初不是已經知道謝家是什麼情況了嗎,不是已經下定決心,哪怕是龍潭虎穴也要和謝嶼司一塊走下去嗎?
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何疏月垂眸,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她才道:“謝嶼司說過不干涉我的事業,一切都隨我的意思,但我也不能全然不顧及他的感受。”
她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對於要和謝嶼司一輩子一起走下去這件事,她很堅定,但怎麼走,她是真的不清楚。
她不是悲春傷秋的性子,這種剪不清,理還亂的東西,那就乾脆別理好了。
東方藝術中心的VIp門票,何疏月一早就交給康叔了。一共給了六張,邀請謝嶼司全家一塊參加。
週五那天中午,謝嶼司便到了。
他沒提這事,試探著給何疏月發了訊息:【在幹嘛?】
何疏月拍了一張調音的照片,照片還帶到了Leo的側臉。
【和師父一塊試音呢。】
【吃飯了嗎?】
【沒,一會和師父出去隨便吃點,晚點還要對譜。】
謝嶼司心裡泛起陣陣酸意,他沉默了幾秒,又打字:【那晚上見。】
他把已經轉身出去定餐廳位置的康叔喊了回來,吩咐他取消決意。
康叔不解:“少爺,您這麼久沒見太太,都不一起吃飯嗎?”
謝嶼司冷著臉睨了他一眼,這老頭怎麼在港島待了一陣,眼力勁越來越差了。
眼不見心不煩,謝嶼司隨即揮手,讓他離開了。
演奏會晚上七點半開始,謝高明和章凝枝沒跟幾個小孩子一塊來,他們先到的。
康叔熟門熟路,從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