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著給何疏月發訊息:【睡了?】
對方依然沒有回應。
再也坐不住了,又或者說,他本來就沒打算久坐。
隨手拿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便走出了房門。
才一進屋他就聽見小姑娘重重的“哼”了一聲,嘴裡唸叨著:“謝嶼司你就是個大木頭。”
被罵的男人啞然失笑,想過何疏月會哭,沒想過她在這罵自己解氣。
他直接走到床邊,因為漆黑一片,腳下又鋪著厚厚的地毯,他竟然沒發出半點聲音。
直到把人摟進懷裡,才嚇了何疏月一跳:“啊……你幹嘛!”
謝嶼司直接吻住少女,好一會才鬆開對方:“生氣了?”
何疏月這會心緒是亂的,上一秒還在生悶氣,下一秒人就被謝嶼司抱在懷裡吻。
她人都懵了。
但還發的脾氣,該說的話她自然沒忘:“你過來幹嘛,不是不適合進我臥室嗎?”
“嗯,確實如此。”男人揶揄道:“但我又一想,既然你已經詢問我的意見的了,我當然願意過來陪你,你看,我還是誠實一點好,是不是,朝朝?”
這話有著極強的暗示性,好像在責備她剛剛讓男人迴避出臥室的虛偽。
可她的真實想法,又怎麼好意思宣之於口。
思想或許還在拉扯,但身體卻是誠實的。
才一個晚上,她已經無法自己獨自睡覺了,只一個晚上,已經顛覆了她二十多年的習慣。
男人身上自帶著的灼熱感,讓她本能尋找溫暖依靠。
她知道謝嶼司是故意逗她的,是因為自己把他趕了出去。但那點脾氣遠不及眼前的溫暖來的重要。
還是妥協了,她低低開了口:“我知道我們結婚了,但我還不適應。”
這話算是變相回答了謝嶼司的暗示。
那聲音,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男人只覺得自己胸口被人咚咚咚地捶打著,心跳之快,就快要炸裂開了。
他低眸細看,少女的側顏在月光下像一塊精雕細琢的璞玉,他的唇瓣落在何疏月額頭上,那點欺負人的念頭再也生不起來了。
輕聲道:“朝朝,下次生氣你就應該在我靠近你的時候把我踢開,再狠狠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