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司嚥了嚥唾液,盯著何疏月,深深凝望了幾秒。
他不再說話,轉身上了床。
謝嶼司的動作快過迅速,何疏月沒反應過來,等她發現時,自己已經被男人摟進懷中了。
沒了平日裡的灼熱,男人身上帶著許多冰冰涼涼的寒意,但也不至於讓人難受。
但或許連續掀了幾次被子,受了一點風寒,何疏月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謝嶼司把人摟得更緊了些:“是不是冷?”
鼻息裡全是沐浴露的香氣,隱約間,還透著熟悉的味道,她的心定了下來,不知不覺,那些“小可愛”的畫面全都消失了。
她挪了挪位置,自己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往謝嶼司懷裡靠得更深了些。
屋內的燈,在謝嶼司上床的一剎已經關掉了。
視覺被剝奪,聽覺變得更加敏銳,男人均勻綿長的呼吸就繞在她的頭頂,與她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
她輕輕道:“你抱著我就不冷了。”
男人莞爾。
他忽然覺得自己枉做小人了。
活了三十年,竟然還沒一個小姑娘坦率。
爭一時長短,居然還用那麼可恥的手段,去嚇唬一個小姑娘。
但懷裡的少女是不是乖巧得過分了些。
好像從一開始起,自己對她做的一切,她似乎從來沒拒絕過。
一點防備也沒,這要是遇到別的男人……
幾絲髮梢在他下巴上來回摩擦,酥酥麻麻的觸感直鑽進他的心底。
他滾了滾喉結,手半懸著,不敢壓實了對方,生怕驚慌的心跳洩露了自己的秘密。
若是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慾望,會嚇到她嗎?
下一秒,何疏月甜糯地聲音輕飄飄傳出:“晚安。”
謝嶼司愣住了。
這小姑娘究竟知不知道,大晚上摟著一個成年男人睡,到底代表了什麼?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何疏月全然只當自己是抱枕,是安全的堡壘。
在她眼裡,躺在床上抱著,和平時擁抱並無不同。
謝嶼司失笑,睡意全無。
懷中少女的呼吸漸漸沉了起來,月光灑在她如牛奶一樣的肌膚上,隱隱透著光。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美夢,睡著的小人居然還挑起嘴角,輕輕笑出了聲。
謝嶼司沒忍住,手指順著她的鼻尖滑到唇角,又俯身,輕輕貼了貼。
也許親吻的動作有些發癢,少女扭動了一下,伸手環住了謝嶼司的腰。
自然,腳也不老實起來,搭在他的腿上。
就像命門被鎖住一樣,謝嶼司立刻僵住了。
寂靜的古堡忽然傳出一聲輕笑,是男人的自嘲。
他的身體已經很疲倦了,但大腦卻越來越清醒,興奮。
懷中少女與她平日的乖巧全然不同,竟然那樣頑皮。
只半個小時,她就在男人懷中挪動了好幾次。
她每動一次,就要牽扯到他身上的被褥,空氣中凝聚著的少女獨有的幽香也被打散,頻頻擾亂他的思緒,心神。
那種極力忍耐,到了剋制的臨界點,頗讓人無端生怒。
謝嶼司把少女從自己懷中一點一點剝離開,可才推開她的手,少女輕聲呢喃,似十分不滿。
男人無奈一笑,只好又把人摟進懷中。
黑暗中,那雙眸子就這樣睜著,一直盯著什麼也看不清的天空。
但這一晚,何疏月睡得很好。
*
攝影團隊一大早就來到古堡裡。
給何疏月上過妝後,妝造師從一個巨大的行李箱中,取出一件長袖心形領口的大蓬裙。
裙身用無數鑽石和歐根紗營造出極致夢幻的感覺,層層疊疊的薄紗和手工蕾絲編織在一起,就像雲霧縹緲一樣。
何疏月站起身,任由兩名工作人員替她把裙子小心翼翼地穿好。
一位工作人員感慨:“謝太太,您的身材比例真是太完美了,我照顧過那麼多人,從來沒試過這樣契合一件衣服的。”
另一人道:“那是謝先生細心,這衣服的尺寸不知道修改了多少版本,另外還有好幾件,聽說這品牌方接到這個訂單時,整個團隊都要累趴下了。”
第一位工作人員笑道:“難怪了,謝太太真是幸福呢。”
陡然被人稱呼為謝太太,讓這位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