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兩列生辰八字,底下橫批:天造地設,天生一對。
這張紙條她是見過的,那會全然沒當一回事。
這會再看見,只覺得心跳陡然加速。
他這個怎麼……拿這種東西做頭像……
這也太丟人了吧……
不過,確實是他會做的事,像塊木頭。
她按滅手機螢幕,埋怨道:“你弄成這樣,也不說,我都沒看見……”
果然如謝嶼司猜測,小姑娘沒看見。
但又正如何疏月所言,他當時為什麼不直接發給對方呢?
不過他一向善於總結,立刻反省道:“那我以後直接發給你,好嗎?”
看謝嶼司態度誠懇,何疏月心情放霽,面色溫和了許多,輕輕“嗯”了一聲。
謝嶼司默默在心裡總結了一下,不能不理她,但又不能給她壓力,有話不能拐彎抹角,得明說。
小姑娘還挺好揣度。
他好像也越來越知道,何疏月生氣了,要怎麼哄。
謝嶼司勾著嘴角:“那我們這算和好了?”
何疏月頗感無力:“這種事……怎麼能問出來啊……!”
但又擔心這塊木頭會真的不明白,認真解釋:“女孩子只要願意跟你說話了,就是和好了。”
謝嶼司笑著點頭,在心裡默默記下,和好了也不能問,得哄著她願意跟自己說話。
總結完畢,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覺得有潛在風險,嚴肅了起來:“朝朝,有一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看他忽然挺直腰背,大喇喇伸著的長腿也收斂了回來,何疏月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她望向謝嶼司,嚥了嚥唾液:“您說。”
謝嶼司看她那拘謹的樣子,莞爾:“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忽然發現,我用了快三十年的形式標準,或許要改一改了。”
從他出生起,他就被寄予厚望,謝家長子,章老的第一個外孫,從小到大,多少雙眼睛盯在他身上。
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不牽著著多方勢力,又有多少人,把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都反覆觀察著,只求伺機討好,取巧。
在他的世界裡,幾乎從來沒有過詢問,只有決策。
他也極少將情緒洩露在臉上。
在他這樣的位置上,若是心思全都被人看清,那絕不是一件好事。
讓別人琢磨不透,才是生存必須的法則。
可是,對何疏月,不行,他不能把同一個錯誤,再犯第二次。
“之前答應過你,要顧及你的感受,不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
他頓了頓,凝望著何疏月,鄭重又道:“我們現在不是回加列山道的方向,我想帶你出海,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