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司的話直接擊碎了何疏月本就殘破不堪的龜殼,但為了他們以後的幸福生活,有些事,她總要習慣,要勇敢面對才是。
他知道小姑娘昨晚的扭捏矛盾情緒源自何處,他聽過一個詞,叫婚前恐懼症。
大概是因為自己忙於工作,疏忽了她隨著婚期一天天的臨近,而逐漸變得焦慮不安的情緒。
他必須要安撫住這樣的情緒。
再次吻後,他抬起那張緋紅的小臉,輕聲道:“朝朝,是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一直都為你神魂顛倒,意亂情迷,但是我怕你笑話,從來沒告訴過你。”
他的話依然那麼老土,但何疏月明白,他只是擔心自己一直龜縮在那張毫無用處的殼裡,這才主動暴露自己的情緒,把自己解剖開,攤在她面前。
謝嶼司摟著她,習慣性撫摸著她的後脊:“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吻,我都會心動。”
何疏月不知道要說什麼,心裡被謝嶼司的話塞得滿滿的,沒辦法再去思考昨晚到底有多麼丟人了。
她往謝嶼司懷裡鑽了鑽,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緊緊環住他的腰。
謝嶼司生怕情緒安撫不夠,還在繼續:“昨天也是我對你圖謀不軌,是我……”
但話說著說著就偏了,他忽然低頭,俯身看著她,語氣嚴肅了三分:“誰叫你穿成那樣的?”
這話一說,何疏月這才想起,昨晚那條裙子早就成了一堆垃圾,不知道去哪了,這會身上穿著的,是謝嶼司的襯衣。
也就話說得好聽,說什麼尊重她,理解她,就一條裙子都看不順眼,非得給她撕了……
還有那條絲襪,究竟怎麼惹到他了,被他撕得七零八落的!
她猛地推開謝嶼司,不解氣地踢了他小腿一下,轉身去了浴室,順手把那些床單和西裝外套統統丟了出來。
謝嶼司都來不及彎腰去撿,何疏月又把門開啟,剜了他一眼:“幫我拿衣服過來。”
男人彎著身子,稍稍抬眸,那條白襯衣下明晃晃的兩條雪白的小腿直擊他的眼眸,但“砰”地一聲後,又徹底消失了。
何止是裙子,絲襪,就連她的內衣也未能倖免。
小姑娘這通脾氣,也活該他受著。
他抿了抿唇,把床單裹好,偷偷丟到屋外去了。
*
午飯後,好命婆來了,攝影師來了,化妝師來了,裁縫來了,護月小分隊的人也來了……
浩浩蕩蕩一行,擠滿了何疏月的臥室。
又是教規矩講流程,又是試衣服試妝的,忙得頭都暈了。
護月小分隊幾人,還見縫插針,一邊試伴娘妝,一邊偷偷問她昨晚的戰況如何。
昨晚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忽然就暈乎乎的了,但今天她回過味了。
應妙璇剛問她一句昨晚戰況如何,她回過身,瞪她:“老實交代,昨天是不是偷偷讓我喝酒了?那杯什麼許願仙女,我都查過了,就是酒!”
看應妙璇那副尷尬的樣子,舒心剛想笑,何疏月的目光又瞪了過去:“還有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那衣服明明就是故意框我穿的,害我……害我……”
害她被謝嶼司欺負,衣服都扯成了破爛,但她說不出口了。
在她犀利的目光下,那兩人頓時啞口無言。
“都是一群塑膠姐妹花。”何疏月憤憤不平,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被牽連的蔣茜夢笑道:“咱們不氣,等她們倆戀愛的時候,咱們再欺負回去。”
這話一出,何疏月頓時笑了,點頭:“冤有頭債有主,等她們戀愛的時候,給她倆的老公下迷藥,折騰不死她倆!”
應妙璇和舒心互看一眼,求饒道:“寶寶,你要不要這麼狠啊……”
可何疏月還來不及得意,下一秒,舒心反應過來了,抓住了重點:“寶寶,你的意思是……你昨天被你老公折騰死了?”
應妙璇恍然大悟,拖長尾音:“哦,原來如此,難怪她能想象到這個手法!”
三人齊聲:“不愧是疏月公主!”
幾人笑成一團,獨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小臉漲得通紅的何疏月。
*
這一天一直忙到晚上,何疏月沒讓她們三個回去,免得明天一大早又要再跑過來,乾脆讓唐姨給她們整理出三間客房。
謝嶼司那邊自然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這一次婚禮,造訪的賓客遠比上次下聘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