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月笑著點頭:“好玩。”
一桌子四個人,只怕也就何疏月一個人覺得好玩了。
坐在她左右兩側的人也分別給了籌碼,只是她沉浸在收籌碼的喜悅當中,絲毫沒有察覺封書瑤落在她身上的一息冰冷目光。
但這記眼光,卻被坐在封書瑤對面的沈季白一絲不差的收進眼底。
有了一局的經驗,這一次何疏月已經不需要謝嶼司替她搖骰子和碼牌了,她瓷白修長的手指上,幾顆紅豔豔的指甲在麻將桌上來來回回挪動幾次後,面前的牌又壘好了。
這一次的牌比第一局更好了,起手就聽牌了。
何疏月剛剛被揶揄過,不敢再回頭去看謝嶼司,她只偷偷把對方的手拉過來,讓他在桌子下面指給自己看。
男人的手被何疏月拉著,不自覺靠近了對方,少女的髮絲在他面頰上摩擦而過,鼻息間繞著來自她髮絲的陣陣幽香,忽然又很不想讓她玩麻將了,真是浪費時間。
但他還是盡力剋制,誇讚地在她腿上拍了拍:“就打這個。”
很快何疏月面前的籌碼堆了起來。
起初還是純粹靠運氣,但漸漸她觀察謝嶼司指揮她出牌的規律,逐漸揣摩出一點技巧。
聽牌了偶爾也會裝作嘆氣的樣子,摸到一張廢牌,卻表露出欣喜的神情。
還會察言觀色,透過桌面的牌和對手放出的牌去判斷每家要什麼。
宋瑾聞不明就裡,好幾次點炮後才後知後覺,笑道:“妹妹,跟你老公學壞了啊,下手這麼狠。”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謝嶼司換了張不佔地方的凳子,那凳子面積小,可以和何疏月靠得更近,這會半摟著何疏月,倆人幾乎貼在一起了。
他這會心情好,笑著在何疏月腰間一拍,給她倒了一杯茶,端到她唇邊:“別放過他們。”
腰間上殘留著男人手指的溫度,溫溫熱熱的,令人心神遲醉。
雖然是在桌面下面,但她依然覺得面頰燥熱了起來,哪怕喝過茶也還是覺得喉嚨乾澀。
何疏月也只是剛學著玩,三分運氣三分演技外加他們三分輕敵,哪裡談得上不要放過對方這樣的豪言壯語,她露了怯,小聲道:“那一會輸了怎麼辦?”
謝嶼司湊近了些,含笑望著她,好一會才道:“輸了我替你贏回來。”
何疏月還來不及說什麼,就看見謝嶼司俯身過來,在她耳垂上輕輕吹了一下。
雖然他剋制地沒有吻她,但這依然讓人心顫神搖。
更何況從旁邊人的視角望過來,又和親了有什麼區別。
何疏月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踢了一下謝嶼司的腳。
但謝嶼司依然面色如舊,彷彿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忽然,一直沒出聲的封書瑤笑道:“三哥哥,你這是打牌呢還是打情罵俏呢?”
何疏月只覺得自己的耳垂幾欲滴血,這些小動作到底還是被別人看見了,她用胳膊推了推謝嶼司,嗔怨地再次瞪他。
謝嶼司替她圓場:“我不指揮了,她打。”
那意思就好像剛剛不是在調戲自己的老婆,只是在指揮她打麻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