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臥室待了一整天,何疏月昏昏沉沉的,忽然樓下傳來響動。
唐姨上來敲門:“小姐,謝先生來了。”
何疏月摸出手機,這才下午四點,他來的竟然這麼快。
上午掛完謝嶼司電話時,她還算過,最快也要六點才能到。
只是她不知道,當謝嶼司得知馮千顏趕回港島時,他就立刻讓司機掉頭去了機場。
這會的何疏月才從被窩裡爬出來,一臉睡痕,衣服也沒來得及換。
她慌慌張張地衝進浴室洗了把臉,又喊唐姨去幫她找衣服。
等她下樓時,何長遠和馮千顏都正襟危坐,和謝嶼司在閒聊。
別墅大門敞開著,何家的傭人進進出出,手裡大包小包的,一件一件從謝家的車上取下來。
馮千顏抿唇笑:“謝公子太客氣了,你來港島怎麼還帶這麼多禮物,應該是我們盡地主之誼才對。”
謝嶼司神情清淡,溫和有禮:“無論去哪裡,都應該我來拜訪。”
馮千顏的笑容滿足又愜懷:“上午是我心急了些,有些冒昧,不過這點小事,你怎麼還親自跑一趟呢?”
謝嶼司雙膝並坐:“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比較清楚,更何況這種事情,親自過來才有誠意。”
馮千顏略點頭,忽然目光微抬,看見下樓的女兒:“疏月,快過來,謝公子來看你了。”
何疏月徐徐走到沙發旁,帶著幾分怯怯,坐在謝嶼司隔壁:“謝先生。”
謝嶼司微笑:“不是已經說好了,直接喊我名字嗎?”
何疏月摸不清他的態度,沒說話。
他溫柔地看著何疏月,頗為深情。停了會,復又重新移回何父何母那邊,含著笑意:“這件事還是要怪我,是我沒把話說清楚。這兩天我又忙,沒跟朝朝聯絡,她大概誤會了。”
“朝朝只怕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意思,當著伯父伯母的面,我把態度說明一點。”
他望向何疏月:“朝朝,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何疏月一愣,人懵懵的。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是來說清楚的嗎?
他說的處理,難道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但謝嶼司那道帶著鼓勵和渴望的眼神,讓她不自覺跟著對方的節奏回答:“好。”
“好,是願意的意思,對嗎?朝朝。”
他的眼神炙熱,何疏月嚥了咽口水,點頭。
實在太會演了。
他忽然伸手,握住了何疏月的。
就像一道電流,順著她的血管,溶進她的身體裡。
“太好了,謝謝你,朝朝。”
謝嶼司的神情正經、莊重,就像在執行什麼莊嚴的任務。
隨即,他把手收了回去,紳士又禮貌。
“伯父伯母,請放心,我是認真和朝朝交往的。”
*
晚飯後,馮千顏催促著何疏月帶謝嶼司在花園裡逛逛。
何疏月自己也有話要對謝嶼司說,欣然答應。
剛剛在飯桌上,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又聊起上午和馮千顏的爭執,提到公寓一事。
大概有過爭吵,馮千顏的態度也軟了許多:“媽咪不是不讓你搬出去,但是你自己買的那間肯定不行,安保系統太差了,樓下的環境也不行,你一個女孩子獨居,每天進進出出的,太危險了。你要搬出去的話,媽咪把旁邊別墅買下來,你挨著媽咪住。”
隔壁貼著隔壁,那跟沒搬出去又有什麼區別。
何疏月不做聲了。
忽然,謝嶼司開了口:“伯母,如果您不反對朝朝搬出去,我倒是可以幫忙。我在加列山道那邊有一套公寓,一直空置著,如果伯母不反對,可以讓朝朝過去那邊住。”
加列山道距離太平山道不足一公里,既不會讓何疏月太靠近家裡,讓她窒息,更符合馮千顏的要求,不算太遠。
更何況加列山道那邊全是頂級豪宅,隨便一套動輒四五億,安保系統更是世界一流的,沒有任何不放心的地方。
馮千顏眉頭微微蹙著,慢條斯理地喝著傭人剛剛分給她的那碗湯。
何長遠知道自己老婆的擔憂,畢竟那是謝嶼司的房子,他跟何疏月到底還沒結婚。
馮千顏拉不下面子。
不過他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現在只想化解母女倆的矛盾:“嶼司啊,不如改天你跟朝朝去看看那邊的環境,你們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