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是紅色的,綴滿了紅色玫瑰形狀的寶石,纖長而性感的鞋跟,好似撐不起什麼重量。
謝嶼司輕輕握著何疏月的腳,將鞋子嚴絲合縫地套了上去。
她的腳背白皙,瘦長,被珠光寶氣的紅色一襯,愈發精巧。
周圍迅速起鬨,要新郎親新娘一個。
謝嶼司捏了下何疏月的腳踝,維持著蹲跪姿勢,從下而上看著她,眼眸幽深,帶著穿透力。
他看似是臣服在她腳下的臣子,如此儒雅溫和,可抓握她腳踝的動作卻很強勢,好像隨時隨地能將她撲倒。
何疏月被他盯得心臟狂跳,四周都是人,又隱秘又刺激的感覺遍佈全身。
謝嶼司就這樣跪在她面前,含笑看著她,靜靜等待著。
總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讓謝嶼司失了面子。
她稍稍鎮定了一下心緒,微微點頭。
謝嶼司得到准許,師出有名,這才清清落落的站起身,他把捧花送給何疏月,在她拿花的一瞬間,俯身吻住了她。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吻她的心情,在加列山道的洋房客廳內,他第一次嚐到了嫉妒的滋味,第一次想讓一個女人認真地看看他。
謝嶼司吻得很溫柔,很從容,周圍都是人,他不能讓自己顯得像初嘗情事的愣頭青,更不能弄花了她的口紅,讓她沒了面子。
這個吻看似隨意,但何疏月和謝嶼司都有些莫名的緊張,這種緊張只有他們彼此知道。
何疏月察覺到謝嶼司和平時不同,他的身體各位緊繃,喉結不斷吞嚥滾動,忽然,他的手緊緊包裹住了自己的手。
他稍稍退開一些,放開了何疏月的唇。
一吻過後,新娘的口紅還是弄花了一些,好在沒有暈出邊緣,但何疏月面頰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脖頸。
謝嶼司在她耳邊輕聲說:“抓緊我。”隨後,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何疏月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不是自己的,她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
一大群人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紅包還在鋪天蓋地的撒,謝今歌湊近提著紅包袋子的宋瑾聞,小聲道:“瑾聞哥哥,留一些給我好不好。”
宋瑾聞一邊撒紅包一邊道:“要這些幹嘛,回頭我給你直接轉過去。”
謝今歌高興了,樂得跳了起來:“還是瑾聞哥哥你最好了。”
走在他們身邊的沈季白微微側頭,若無其事地掃了他們一眼。
謝嶼司從臥室把何疏月抱到一樓客廳,這會何長遠和馮千顏已經端坐在正中間的沙發裡了。
馮千顏一如既往端莊持重,保養得當的臉上掛著清冷卻不失柔和的笑容,但細看卻能發現,她的眼底深處,有密密麻麻的晶瑩淚光在閃爍。
而何長遠更加離譜,在謝嶼司遞茶給他的時候,差點沒接穩,打翻茶碗,幸好謝嶼司眼疾手快,扶了一下。
馮千顏又好氣又好笑,拿胳膊輕輕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周圍還有媒體呢。
何長遠輕咳一下,掩飾了自己的情緒,他裝模作樣喝完茶,拉住兩人的手,將其交疊放在一起,叮囑:“以後要好好的,凡事一起商量,相互謙讓,相互尊重,相互守護。”
謝嶼司緊緊握著何疏月的手背,鄭重道:“我會的,爸爸,您放心。”
馮千顏道:“朝朝,你也要收斂脾氣,凡事不要只顧自己。”
這一次,何疏月沒有生出叛逆反抗的心思,乖乖道:“知道了,媽咪。”
隨後,謝嶼司一路抱著何疏月出了何公館的大門。
勞斯萊斯車隊已經整理妥當,按來時的順序,主婚車停在別墅門口,其後依次是伴郎伴娘的車,親朋好友的車。
鋥亮的黑色幻影搭配嬌豔的洛神花,有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好像手捧玫瑰的西裝暴徒。
康叔拉開後車門,謝嶼司將何疏月小心翼翼安放好,又俯身替她整理好裙襬。
何疏月面頰依然滾燙:“我是不是很重?”
謝嶼司把她頭上幾片金粉碎末摘下來,是剛剛放禮花炮筒時落在她身上的:“是很重,重到我可以抱著你晨跑。回京北後要試試嗎?早上五點,我抱著你跑五公里,圍著咱們家周圍幾條街,繞一繞。”
他到底想得挺美,想秀給鄰居看呢。
何疏月被他揶揄幾句,面頰更好了:“不理你了。”
他輕輕笑出了聲,低頭親親她紅成一片的耳廓,這才繞到另一側上了車。
伴娘伴郎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