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被砂紙碾磨過一般,艱澀一笑:“磨人精。”
被他這樣揶揄,何疏月似乎有些不服氣,嬌嗔道:“我又沒勾著你……明明是你……”
明明是他主動的,怎麼還來怪自己。
她才是那個受害者,被他攪得呼吸混亂,心跳至今都無法平息。
就連裙子也被揉擰成麻花了……
謝嶼司輕笑:“你站在我面前,就是勾著我了。”
簡直就是歪理,霸道的邏輯,但何疏月卻很受用。
她整個人靠在男人懷裡,嘴角彎彎。
那艘如帝國一般的巨輪,終於有一天,為她神魂顛倒,為她意亂情迷,為她徹底偏離航道。
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帶你去個地方。”
何疏月軟軟糯糯地開口問:“去什麼地方?”
停頓兩秒,男人開口:“去了你就知道了。”
何疏月全然對謝嶼司是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既然沒說,那就不追問了,他就是她的安全感。
她只略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風衣和裙子。
從外到內,全都揉皺了。
她輕笑一聲,再看謝嶼司。
男人也並沒有比她好多少。
他的西裝和襯衣褶皺橫生,領帶歪歪斜斜地掛在脖頸處,像是被狂風肆虐過的一樣。
就連襯衣領口的兩個釦子,也不知道崩到哪裡去了。
謝嶼司在她腰窩上輕輕一拍,低頭:“好笑嗎?”
何疏月在他胸口磨蹭兩下,像個小貓一樣,撒著嬌:“好笑。”
謝嶼司這樣坐慣高位,善於把控一切的男人,也有這樣失控的一天,能不好笑嗎?
心願得償,她只想將這樣的時間多挽留幾秒。
謝嶼司也不催促,在她後脊輕輕撫摸,由得她抱。
許久後,何疏月才道:“我們去換件衣服吧。”
身上衣服亂成這樣,無論去哪都是不合適的。
謝嶼司點頭,牽著她的手,走向電梯間。
從車庫出來,明明是冬天,但何疏月只覺得寒風都變得和煦了。
四周常青木也更活潑了,就連高懸的燈籠也更喜慶了。
住在謝園這麼久,她還從來沒覺得,這條走慣了的長長走廊,竟然這樣充滿詩情畫意,每走一步,都帶著掩飾不住的雀躍。
謝嶼司輕捏她的手掌,偏頭笑看著她:“這麼高興?”
何疏月點了點頭,輕聲道:“嗯。”
只是她的喜悅落在男人眼底,卻夾雜著數不清的酸澀。
這段時間,實在太委屈她了,這一點小小的驚喜,居然能讓她高興成這樣。
謝嶼司實在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