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傅清言也在思考這句話,他從未如此深刻了解這句話的含義。
國內想逃亡本就很難,他們如同兩條喪家之犬,每天夜裡出發,白日就會躲藏在山林裡睡覺。
這樣的日子沒撐過兩天,共靈兒的公主脾氣就犯了,她可是海族公主,擁有那麼尊貴的出身,怎麼能過這樣的日子?
更艱難的是,失去了蚩珠靈力滋養。
共靈兒需要時不時接觸海水,以保證海洋生物的生命。
不同原劇情裡的高調寫真,又是在海里拍歌曲短影片,他們在山林裡逃亡,根本難以有海水的存在。
至多是小河水,小溪水。
每次路過的時候共靈兒都要在淡水裡泡上一泡,漸漸的,她一頭富有光澤的長髮變得乾枯,淡紫色的瞳孔如褪色一樣。
尾巴都成了普通魚尾的白,而不是本來流光溢彩的銀白。
更可怕的是,共靈兒發現她在逐漸失去引以為豪的美貌。
那日的傷口化為一道道傷疤,她美豔的容顏多了幾道瑕疵,白皙的臉頰不知為何發乾發黃,身體異樣的虛弱。
共靈兒不知道的是,海里的魚不小心落去淡水終會死亡。
海洋的靈氣蘊含上古氣韻,與普通的人間水脈自是不同。
何況他們鮫人族祖地建造在人族口中的龍脈上,真要靈氣復甦,他們鮫人族所在成為福地洞天中的一個也不為過。
在共靈兒的強烈要求下,傅清言躲躲藏藏的給她買了一件寬大的披風,他想不明白他都說不會嫌棄共靈兒了,她還要怎麼樣?
傅清言不願承認,相比過去一顰一笑盡顯美豔的共靈兒,他對失去美貌的共靈兒多了幾分不耐。
偶爾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是醜人多作怪。
美豔的海族公主嬌縱是小性子,高傲是出身高貴,貴不可攀,對他嬌嗔胡鬧都是撒嬌耍小性子。
換了個容貌,嬌縱那叫撒潑。
共靈兒隱約意識到什麼,她不敢承認為傅清言失去那麼多,她什麼都沒得到。
兩個人因沉船效應綁在一起,又在數次經歷危險後觸發了吊橋效應,傅清言重新對共靈兒心疼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時來運轉,他們來到一個偏遠的小鎮子,安家落戶。
傅清言想辦法置換了一些資產,時不時往家裡浴缸運一次海水,共靈兒需要海水的續命同時恐懼海水。
她明白,如果再次見到大海,她會淹死在大海里。
多滑稽,鮫人族淹死在大海里?
兩人在小鎮過上了一陣平靜的生活。
共桑兒嗤笑了一聲,冷眼看著水晶球裡的共靈兒,平靜的生活,她也配?
好在如今的共桑兒初具威勢,面上看不出喜怒,那雙天藍色的瞳孔,猶如變幻莫測的天穹。
“姑姑,你其實也恨她對不對?”
打從上岸後對鮫人族的影響還是有幾分明顯的,比如女王宮殿多了一個吧檯,五光十色海洋風情的吧檯,沈瓊坐在吧檯前喝著岸上買來的雪碧。
小姑娘初具野心,成長的很快,已經學會試探舊王的心意。
沈瓊喝了一口雪碧,面容平靜,語氣漫不經心。“你說的她是誰?”
共桑兒沉默了一下,她隱約領會了沈瓊的心意又不確定。
鮫人族的女性美豔的各具風情,共桑兒天賦不錯,經過這陣子的修煉體內的靈力能夠掀翻一艘遊輪了。
她喚了一個侍女來,見侍女款款上前輕聲吩咐了一個任務。
或許是鳩佔鵲巢,或許是恨意,又或許是王位之爭,她絕不會讓共靈兒好過。
既然她不屑族人的尊敬,不屑王族三公主的尊位,不屑承擔起王的責任。
那麼她來!
沈瓊欣賞著共桑兒的試探,她一向喜歡純粹的靈魂,無論是光明的純粹,還是黑暗的純粹。
野心權利餵養出來的小姑娘,那麼豔光四射,如同權利凝結的怪物初展身姿。
這個世間能包容千萬種思想,又怎會容不下一個純粹的權利怪物呢?
不服系統斟酌著問話。“我總覺得你在這個世界,奇怪了不少。”
例如沈瓊時常南征北戰,死亡金三角的深海下都留有她的身影,例如她時常上岸宣傳欺詐之神的榮光。
看上去不似前幾個世界那麼懶散。
還有人族不少家族留下的遺寶,她也盡數弄到手上,吞噬滋養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