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陳清萍眉眼悲傷,時不時看向家長嘆了一口氣,她長的清麗,不是原身乖巧明豔的型別。
也因此很有一種堅韌冷清的氣質。
鄭金橋見她如此心疼不已,自認為仗義執言道。“林姨真是太過分了!”
陳清萍搖了搖頭,眼露悲傷。“我到底不是林姨的親生女兒,她不為我打算很正常。”
一句話直接預設了林桂枝對她不好。
火車上同行的知青敏銳意識到有瓜,紛紛自我介紹完後,問鄭金橋怎麼回事。
鄭金橋經過主觀意識的藝術修改,林桂枝不搭理陳清萍,就變成了下鄉不給她準備物資錢糧,還不讓繼姐下鄉。
不知有意無意,兩個人都沒提沈瓊找到工作不用下鄉。
知青們一聽頓時義憤填膺,這個年代的知青一個個都猶如清澈的大學生,心懷滿腔熱血。
看世間也是非黑即白。
“她怎麼能這樣!她這是虐待!”
幾個知青湊一起議論紛紛,也有人提起家裡的偏心,不由感同身受,還有人納悶道。“你爸不管嗎?”
陳清萍嘆了一口氣,她一直認為陳大奎是受了林桂枝的蠱惑,絲毫不覺得陳大奎本就有後爹的潛質。
知青們紛紛感嘆。“果然,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
顯然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很多時候真不是後媽先來,而是爹本身就是後爹。
生孩子又不需要男人生,他們沒疼過怎麼會對孩子滿腔疼愛,大多數的男人都是最會權衡利弊的。
陳清萍看著火車的窗外,前路茫茫襲上心頭,鄭金橋看不得心上人這麼傷心,給她買了一份盒飯。
“金橋哥,這怎麼好意思?”美人水盈盈的眸子看過來,略帶嗔怪。
見多了陳清萍冷清自持,鄭金橋心頭一軟愈發不心疼了,其實想想鄭母給他帶了二十塊應急,還是有幾分心疼的。
“你快吃吧,你們女孩子不能餓著!”
陳清萍想到旁人家裡,哪怕再怎麼關係不好也給帶了不少饅頭煎餅,她家裡繼母本就看不上她,陳大奎又沒提。
林桂枝當不知道。
她泛紅眼眶暗暗生恨,要是沈瓊出門林桂枝恨不得把家給她搬上吧?
一旁聽完八卦的知青鄭莉莉見兩人互動撇了撇嘴,她本來對鄭金橋還挺感興趣的。
開玩笑說兩人是同姓,說不定兩百年前是一家。
沒想到鄭金橋對這個陳清萍一往情深。
她可不像別人一樣,真心實意覺得後媽該給陳清萍奉獻一切,捫心自問,她要是當後媽去,哪來的心思管別人家的孩子。
她家親生父母都偏心,人家親媽偏心自個女兒不正常嗎?
鄭莉莉心下有了計較,面上卻沒露出半分異樣,她剛才問過了,不同她是小縣城家裡出身,鄭金橋家裡有兩個職工。
或許在家屬院裡,鄭金橋的家庭條件很一般。
對她來說是平時夠不著的優秀青年了。
鄭莉莉打定主意,拆了鄭金橋和陳清萍的苗頭,她看得出來,陳清萍不怎麼喜歡鄭金橋。
火車慢悠悠的行過兩站,鄭莉莉想去打個水,順口問了句。“清萍你要喝水嗎?”
“你的杯子我幫你也打上。”
陳清萍沉默了一下,面上不顯,愈發委屈怨念。
她哪來的杯子,陳大奎一心敷衍哪來的細心,換了錢糧票就催她趕緊走,絲毫不給她準備用品的時間。
林桂枝就更冷漠了,根本不當家裡有個要下鄉的知青,每天正常下班,母女倆時不時晚回來一陣。
陳大奎一問就是去沈家看爺奶了。
陳清萍好歹在家裡生活多年,哪還不知道母女倆的德行,根本就是出去開小灶了。
她想不明白,林桂枝身為後媽不管她下鄉名聲能好聽?
“不用了。”陳清萍不願讓鄭莉莉知道她的弱勢,鄭金橋見狀對沈瓊愈發厭惡,即便兩人沒有血緣,陳清萍也叫了她多年姐姐。
沈瓊不知道鄭金橋的想法,知道一定會問一句。“算計我下鄉的妹妹?不了吧。”
在林桂枝樸素的價值觀裡,不是親生的血脈就是養不熟,她從來不為別人家的孩子委屈自家女兒。
縱使林桂枝覺得親生女兒傻了點。
鄭金橋打定主意下了鄉一定要好幾個月不聯絡沈瓊,為陳清萍出氣。
至於前幾天沈瓊那受的冷遇,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