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詢問聖上對沈瓊的處置。
他自幼養尊處優,身份貴重,幾曾何時吃過這麼大的苦?心下恨意翻湧,得知聖上未曾處置罪魁禍首更添忌憚。
此事是他輕率,萬萬沒想到那沈家女膽敢如此目中無人,既然聖上迫於邊疆十多萬大軍不敢妄動,不如吃下這個虧,蟄伏下來留待來日。
定要讓那沈瓊萬劫不復!
裴元啟正垂眸思量,遠遠的傳來一陣喧鬧擾的他更加煩躁,後背陣陣劇痛,他怒目看向來人,見那人慌張跪下。
“少爺,外面好多皇城衛將咱們府圍上了!”
沈瓊並不知裴元啟準備蟄伏,知道少不了讚一句能屈能伸,可惜對她來說,東正侯府已是大廈將傾。
皇帝放棄的人,誰會自找麻煩?
如原劇情線裡的沈家。
宮中太醫乃是全國最頂尖的,慕容佶昏迷沒多久便醒了過來,當他得知沈瓊在宮中拔劍傷了清河公主揚長而去時,臉色陰沉的恍若要殺人。
“逆臣!亂臣賊子!”
宮殿裡傳來不住的斥罵聲,桌案擺件如同風暴席捲,慕容佶氣喘如牛,宮人與太醫們跪了一地。
半晌他赤紅雙眼,頹然道。“給朕研磨吧。”
這一刻他對東正侯是有一絲愧疚的。
在慕容佶看來,沈瓊大逆不道,身在宮中敢公然拔劍,其野心昭然,他下這個旨也是逼不得已。
想著慕容佶潸然淚下,不知是哭即將失去的天下還是哭他身為皇帝,竟受逆臣脅迫至此。
沈瓊得知探子傳回來的訊息,心想但凡是個有點氣節的皇帝,不魚死網破,也會自盡堅決不受她這個亂臣賊子的脅迫。
她嘆了一口氣道。“早就說過,我未壯,壯則生變!”
很明顯,慕容佶一個昏君哪來的魚死網破的氣節臉面,他為了苟且偷生,說服自己是為了忍辱負重。
抄家的旨意下發的很快,往日華貴的東正侯府顯得愈發破敗,皇城衛們不近人情的將府中主子都押了出來。
裴元啟身為嫡子,自然沒能倖免。
還受了重點照顧。
皇城衛的頭領冷著臉道。“誰是裴元啟?”
裴元啟著白色單衣,經過粗暴的拖拽後背傷口開裂滲出血,染紅裡衣,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讓他看上去愈發狼狽。
他眼眸猩紅冷聲道。“我們東正侯府是冤枉的,我們家世代忠君愛國,又怎會謀逆?”
為首的皇城衛心下嗤笑,世代忠君愛國?
沈家不也是世代忠君愛國,眼看著大榮國都快愛成沈家的了,何況東正侯府冤枉不冤枉與他何干?
他是奉命行事。
這般想著,他擺了擺手毫不留情道。“全都帶走!”
幾個庶子庶女面上惶然,小妾們忍不住暗暗垂淚,侯夫人倒是一身命婦裝,強撐氣勢擋在裴元啟身前。
“我要求見聖上!”
“我是聖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
皇城衛:…
神金,說的好像滿皇城有一個不是聖上親封的一樣。
眾人押著東正侯府大大小小的主子們面面相覷,最後齊齊將目光投向領頭的。
領頭皇城衛的公事公辦道。“聖上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陣陣哭喊傳出整條街,哭的不少人家都心裡發酸,眼見這個場面,不少朝臣都暗暗警醒絕不能得罪沈家女。
否則豈不是要淪落到這個下場?
另一邊清河公主怎麼都沒想到,父皇真的要將東正侯府抄家,什麼犯上謀逆,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思及心上人剛重傷醒過來,她心疼之下氣勢洶洶闖了御書房,口不擇言道。“父皇這般貪生怕死,還不如早點將皇位送給那沈瓊呢!”
鐵一樣的事實叫女兒說出來,慕容佶哪能掛的住面子?他可是天子,他金口玉言的話就是事實。
清河公主反應過來才注意到,上首父皇看過來的眼神冷的驚人,凍的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氣氛正僵持著,沈瓊得了訊息決定立馬進宮解決父女的隔閡,曹公公在前面引路將她領進御書房,清河公主一見沈瓊顧不得那點微弱的直覺,怒目而視。
“放肆,你竟然還敢入宮!”
想她自幼天之驕女,走到哪裡不是旁人哄著捧著,沈瓊一個罪臣之女,竟膽大包天以佩劍傷了她臉頰。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怒火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