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都拔出槍對著沈瓊的方向,也因此,沈瓊才沒有繼續下一步動作。
很清脆的一巴掌,沈瓊面不改色的拿指腹擦掉唇角的血跡,她並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任務者,十三階以後也不乏受傷。
良久,品味著唇舌腥甜,她勾出一個誇張又邪肆的笑容。“呵…”
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蔓延,心驚肉跳之下幾個人腳步匆匆的逃出房間,明明是那麼一個身形單薄的女人。
她們竟感覺面對一條巨大的蟒蛇,豎瞳陰冷的盯著她們,下一刻便會張開血盆大口。
“這件事,誰都不許說出去!”顧傾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那雙平靜的眸子如影隨形的浮現在眼前。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鎖上鐵門朝著其餘幾人威脅道。“什麼都沒發生過!”
房間裡沈瓊並不是不服系統和幾人想象的暴怒,她盯著關閉的鐵門很平靜,平靜的令人心生恐懼。
“你不生氣嗎?”不服系統仍忌憚沈瓊一言不合背刺主神空間的兇威。
它繫結了沈瓊,自然能感覺到沈瓊的情緒是平靜到極致甚至想笑。
沈瓊也確實如它所想笑了一聲。“誰會為一個死人生氣呢?”
她不覺得生氣,反而有點新奇,這種感覺類似原生世界時,她看著本該作為親生母親的女人叫她滾的時候,情緒複雜到極致的平靜。
沈瓊至今能回憶起那憤怒的一巴掌。
那個女人是她親手殺死的,因為憤怒悲傷委屈種種情緒無法排解,始終無法平靜下來的情緒陌生又恐懼。
她最終選擇解決掉一切的源頭。
那個女人。
那個將她生出來的女人在死前曾短暫的清醒過,死亡的恐懼之下,肆無忌憚的用最惡毒的詞語咒罵她。
可後來,她保養得宜的面容上反而多了高傲的憐憫,恍惚閃過一絲慈愛。
她說。“我的女兒,你天生就是個怪物。”
沈瓊殺過很多生命,有人,也有各式各樣的生命,精靈,鬼怪,包括詭異。
不知為何,那一天她為解決胸膛裡疼痛的一刀,反而愈發酸澀,她放了一把火對熊熊燃燒的烈火說。
“我會一直走下去,我會證明我是對的。”
既然世上總有人傳播毀滅,為何不能是她?
另一邊的顧少庭,自然不知道他的妻子換了個芯,接到監獄裡來的訊息時,他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一定是沈瓊與顧傾串通的手段。
沈瓊不會以為使出這樣的手段,他就會擔心吧?
顧少庭坐在德瑞大廈的頂樓,面容偏向西式的深邃,鼻樑高挺,劍眉冷厲。
唯有一雙丹鳳眼的眸子柔化了本來西式的面容。
他薄唇緊抿,顯得冷清自持。
此時雙眸幽深滿含不悅,渾身散發出令人噤若寒蟬的壓迫感,低氣壓。
“顧傾,你在和沈瓊搞什麼鬼?”
結婚兩年,他怎麼會不瞭解沈瓊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什麼沈瓊入獄第二天差點殺死一個女犯,顧少庭心下可笑。
“想引起我的注意,撒謊也圓個好點的。”
“可惜,她沒必要再做無用之功了。”
“因為像她這種女人,比不過景希一根頭髮絲,你讓她少拿那些拙劣的小伎倆煩我!”
電話那頭,顧傾好不容易緩過神,聽到這眉眼盡是煩躁,她頭一次覺得英明神武的堂哥腦子不太清楚。
沈瓊都他媽變異成史前大怪獸了!
還張口閉口霸道總裁語錄呢?
“沈瓊真的變了…”她正欲據理力爭,電話那頭顧少庭已沒了耐心,耳畔傳來一聲聲冷漠的嘟嘟聲,似嘲笑著顧傾的徒勞無功。
今日種種化為洶湧怒火,壓縮到極致轟然炸的腦中一片空白,啪的一聲,手機摔到水泥地上碎成三截。
顧傾從小到大沒怎麼受過氣,尤嫌不夠的將監控室的東西砸了一通才罷休,不知名的恐懼和焦躁肆意生長,手機上的時間仿若死亡之前的計時。
她腦中直覺的閃過一個念頭。
離開這裡,離開第三女子監獄,她要離沈瓊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