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就不錯。
看了一場熱鬧,她毫不避諱吩咐手下將裴元啟挫骨揚灰,這般越俎代庖的行事絲毫未惹出什麼不滿。
最大的慕容佶沒表現出不滿,趙貴妃的鬧也壓制在後宮,趙家人在朝堂上倒是瘋狂彈劾鎮北王。
某日趙右相出門會友,不巧在皇都遇上山匪埋伏,同日其夫人寺廟進香,也遭遇山匪埋伏墜崖身亡。
至此朝堂上再難聽到趙家的聲音,唯有鎮北王這一派系日漸壯大,幾乎架空了慕容佶的權力。
慕容佶坐立不安,日夜不寧,寢食難安。
思來想去,他召了幾個心腹前來。
“眾愛卿,沈賊勢大,朕日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這可如何是好?”
高遒看了看幾個政敵,面面相覷間確認都是主和派的老熟人,頓時紛紛勸道。“陛下!我們跑叭!”
慕容佶有點不敢,當日裴元啟五馬分屍死的時候,他怒火上頭還好,回過神來做了好幾天噩夢。
他憂慮道。“我跑了,萬一惹沈賊不高興追過來這可怎生是好?”
古語有云,道不同不相為謀,有時候這句話不服不行。
你要是問朝堂上主戰派,這話他們都根本聽不懂,到主和派這,他們一下子就意會了慕容佶的擔憂。
有人提議道。“要不咱們留一道禪位詔書跑叭,連夜跑路!”
要不怎麼說人類的物種多樣,這話竟然令慕容佶在內的幾人驚為天人,高遒琢磨著他政治能力不強,沈瓊這女的一看就是個狠人。
他留下來也得不到重用。
幾人全票透過這個提議,回去後動員妻兒子女,慕容佶想著趙貴妃惹了沈瓊不快。
沒敢帶。
帶了幾個新入宮的美人,一個皇帝幾個重臣當場帶著家裡人跑路了,連夜南下等到天明都跑出三百多里地去了。
收到訊息的沈瓊:…
她記得這是古代。
不愧是骨子裡的逃跑天賦,歷史車神的優秀子孫血脈,在這麼落後的時代逃跑都是有加成的。
第二天一早眾朝臣剛發現幾個同僚沒來早朝就聽到王公公宣旨,聖上連夜給自個挑了個好聽的封號,封為逍遙侯。
你問為什麼不是王爺。
慕容佶當然不敢,他怕沈瓊覺得他想與他同等地位。
留了旨意禪位於鎮北王,擇日繼位。
眾朝臣:……
他們有時候真的覺得世界挺抽象的。
生於大榮朝,他們見證了無數個歷史上遺臭萬年的操作,真是他們的服氣。
要說對這事反應最大的,那一定是慕容炎,他本來還打算臥薪嚐膽,發展勢力將他慕容家的天下奪回來,剷除逆賊。
沒想到一夜之間沈瓊成了名正言順將登基的皇上。
她可是一個女子!
女子之身怎能登上皇位?成何體統?
事情不以誰的不悅而變化,退了朝訊息傳遍金陵各家,勳貴世家們各懷心思,朝臣們心有不甘的將視線投向幾個皇子。
最多的看向慕容炎。
慕容炎身份特殊,乃是先皇賜給鎮北王的正夫,況且六年前不少人家的夫人小姐都知道原身對慕容炎的傾慕。
慕容炎身體有缺的事情瞞的很死。
在他們看來,萬一鎮北王對慕容炎念有舊情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別管慕容家的天下丟不丟,若叫一個女子踩在他們頭頂豈不是天下人恥笑。
趙家舅舅率先來到宸王府勸。“那沈家女不堪為婦不知廉恥,此事是為難了王爺。”
“可為了我大榮江山,望王爺忍辱負重。”
女子再怎麼能力也是要嫁人的,他侄兒慕容炎出身高貴人中龍鳳,儀表堂堂,又曾與沈瓊成親多年,他不相信沈家女不心軟。
慕容炎又怎麼會承認,這幾日沈瓊勾欄聽曲不說,每每他找過去,都叫手下那幫行軍打仗的府兵扔了出去。
還有幾次,她特意佈局羞辱,言說念舊情給王爺點一花魁,那雙鳳眸諷刺,追問宸王府多年沒所出,宸王不會是不行了吧?
真要是不行,乃是欺君的大罪。
慕容炎心中羞憤怨恨,沈瓊分明親手造成他身體殘缺,又怎會忘了?
長久沉默之下,沈家舅舅不明所以。“宸王殿下可是另有擔憂?”
他們沈家就這麼一個指望了,絕對不能失去信心。
他費盡渾身力氣,苦口婆心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