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別墅,付盛雪正在吃午餐,她身穿小西裝一副精英女性的打扮,常年嚴肅的眉眼透出不怒自威的意味。
孟懷瑾也一身西裝革履,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午休。
“過幾天你戰友孫子滿月宴,我今天公司沒事,準備出去買點禮物。”
孟懷瑾聞言分出視線看了一眼妻子心下滿意,應聲道。“那我一會也叫人準備一份禮物。”
孟懷瑾年輕時當過兵,後來年代風口起來下海經商,夫妻二人一起打拼下孟氏集團偌大的產業。
付盛雪喝完午餐的配湯,這才不贊同的接話。“那多沒心意,要不老孟你那份我也幫你買了吧。”
不同從商的富可敵國,體制內一向是要避諱兩者有交情的,孟懷瑾這個戰友是某個私立學校的院長,他們不好送太重的禮。
“那就辛苦你了。”孟懷瑾全然信任的看了一眼妻子,二人之間流轉著溫情脈脈。
成婚多年,褪去最初的激情,兩人之間化為近乎親情的默契,於公,妻子是孟氏集團的付總,於私,妻子是能給他堅定後盾的伴侶。
想到前幾個月養女回來,他們夫妻二人無奈求到丈夫的老戰友身上,這才給養女弄進私立學校當音樂老師。
付盛雪暗歎了一口氣,打定主意這次丈夫的戰友孫子滿月宴,她一定要好好籠絡兩家的感情。
“孫芩也是的,打從上班就不怎麼回來。”
孟懷瑾倒沒怎麼在意,他想得開,孩子們都長大了,現在年輕人誰樂意在父母身邊挨管?
都喜歡出去住,自由。
這麼一說付盛雪不樂意的瞥他一眼。“這麼說來,你閨女嫌我管太多了?”
孟懷瑾哪敢回話,求生欲滿滿的含糊話題混過去。
付盛雪一向雷厲風行,吃完飯歇了一會便叫司機送她到聚寶大廈,大廈處在城市的商圈位置,廣場上人潮很是熙熙攘攘。
去高檔區挑了幾件小衣服,她剛叫服務員包起來,出了店門沒走幾步,忽然不遠處的廣場傳來人群的尖叫喧囂。
下一秒,她眼看著大廈頂上墜下來一道身影,令人牙酸的骨骼咔嚓聲,肉體壓在地面的聲音在喧鬧的人群中莫名清晰。
粘稠的血液如同陰影鋪展開來,隨後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更加渲染了恐懼。
人在緊張的時候,有的人是突破情緒的影響選擇發洩,有的人是愣在當場,半天反應不過來。
付盛雪眼前瀰漫開血色,她緊盯著那一灘令人恐懼的碎肉,眩暈感傳來,她搖搖欲墜的倒了下去。
最後一道聲音是一個女童清澈稚嫩的話語。“媽媽,那個阿姨好像要昏了。”
“不對,她已經昏了。”沈瓊一手捂住李圓圓好奇的大眼睛,一手攬住昏迷的付盛雪讓她靠在懷裡,反駁自家便宜女兒。
李圓圓睫毛顫了顫,大概是有媽媽捂住眼睛的安全感,縱使耳邊人群恐慌的尖叫愈發明顯,她也沒有很害怕。
不知為何,媽媽給她的感覺像令人安眠的黑夜本身。
“當然是報警了,老師沒教過你嗎?遇到困難找警察叔叔。”
多了個這麼大的侄女的叔叔們很無語。
再次醒來,付盛雪躺在病房裡,身邊多了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為什麼她不確定小女孩的年齡呢?
大概是看起來太瘦弱了。
原身和李崢都不是什麼高顏值的,偏偏李圓圓長的冰雪可愛,葡萄似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櫻桃小嘴配著小巧的鼻子。
洋娃娃似的。
就是頭髮看起來泛著黃,付盛雪心下憐惜不由放輕了語氣。“你家大人呢?”
她掃了一眼病房,沒見到可能是小女孩爸爸媽媽的存在,這家大人也心真大,不怕她是壞人?
“媽媽去交住院費了。”李圓圓剛說完這句話餘光瞥到沈瓊的身影,撒腿往外跑。
一邊跑一邊喊了一聲媽媽。
“在公共場合是不能大聲喧譁的。”沈瓊領著小崽子進病房,付盛雪聽到李圓圓的喊聲皺了皺眉,倒是沈瓊教導後鬆開了眉。
“哦。”李圓圓黏在沈瓊懷裡,猶如一個小掛件。
付盛雪忍著虛弱坐起身,看向小女孩的媽媽,那是一個乍一看有些平凡的女人。
臉色泛著黃,頭髮上有不少霜色。
雙手的面板粗糙,應該是經常幹粗活導致的。
這樣的女人,以她的社會經驗,大多是拘謹又眼神麻木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