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車勞頓兩天半,陳清萍幾個知青見到大隊牛車不由眼前一亮,可算快到地方。
吳老漢瞧著陳清萍一根冰棒還沒吃完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長的這麼漂亮,不是個安分的。
他耷拉著眼皮抽了一口旱菸,大隊長的侄子向知青辦的道了謝,一出門就撞見文靜清麗的陳清萍,心下微微動了動。
“走吧!回村還得趕個十多里的路,遠著呢!”
鄭金橋看這天氣擔憂不已,大夏天的還要趕路,清萍一個弱女子別中了暑。
吳老漢和吳應冬都沒在意,見知青們行李都在牛車上放好,喊了一聲,知青們跟在牛車後面趕著路。
鄭莉莉看著牛車上還有空位,沒敢多說什麼。
鄭金橋則懷念起了沈瓊,沈大小姐自小嬌生慣養,要是在這不用他出頭,便會站出來鬧著要坐牛車。
到時候清萍也能借個光。
幾人累的頭暈目眩各懷心思,到底是鄭金橋忍不住,高聲道。“陳知青和鄭知青都是姑娘家,要不讓她們坐坐牛車。”
幾個男知青吭哧吭哧的走,大熱天一腦門子汗心想,憑什麼姑娘坐牛車,他們也想坐啊!
沒好意思說。
吳老漢人老成精,看出兩人的關係沉聲斥責。“坐什麼牛車,萬一牛累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一路吵吵鬧鬧,知青們心藏不滿,趕了一小天的路終於到達桂花村,桂花村裡有三十多戶人家,到八月桂花飄香。
因此得名。
知青所裡,男女知青們並不怎麼歡迎新來的知青們,早早準備入睡,陳清萍餓著肚子趕了一下午的路,委屈越來越濃。
她要是沒下鄉,又怎麼會這樣?
知青所不是個好地方,外面看是黑漆漆的泥房子,上面掛著玉米之類的,裡面睡著四個女知青。
再加上這一趟的三個新來女知青,屋裡裡不免有幾分擠。
想到她日後要在這安家落戶,陳清萍不由眼前一黑,再次怨恨起繼母狠毒,繼姐態度冷漠。
鄭莉莉看出陳清萍無所適從,嘆了一口氣勸道。“趕緊睡覺吧,其他明早起來再說。”
天氣熱,知青手上都沒了乾糧,趕了一天的路哪有心思做吃的?
鄭金橋躺在炕上,一邊擔心陳清萍那邊餓不餓,一邊想起沈瓊的你不配,腦子裡面七上八下的。
帶來的二十塊錢成了十六塊九毛,那一毛錢給清萍買了冰棒。
想到他要用十多塊錢撐過幾年,鄭金橋心緒難平,半夢半醒中捕捉到一個念頭。
沈瓊不是上班了嗎?
或許他可以找沈瓊借錢,以她的心思應該不會拒絕吧?
不同下鄉知青們的又熱又餓,陳家這邊沈瓊和林桂枝正坐在桌前,吃著她帶回來的香辣排骨。
林桂枝一邊吃著雜糧飯,一邊給自家閨女夾排骨,嘆息道。“多吃點排骨。”
“你這幾天天天往家帶吃的,手裡的錢還夠嗎?要不媽再給你點?”
沈瓊想到每天入賬的錢,這幾年形勢特別亂根本沒地方花,買房子容易招人眼。
法治社會,還有一個林桂枝的任務目標。
她不準備走法外狂徒路線,因此這幾年準備低調點。
“還夠的,我帶回來吃的就是準備給媽好好補補。”沈瓊揚起小臉,笑意盈盈,看得林桂枝心裡又軟又暖。
她嗔了一句。“我這麼大年紀,有什麼好補的。”
母女倆吃完香辣排骨半天,也沒見陳大奎從外面回來,林桂枝嘆了一口氣道。“估計又出去喝酒了。”
這幾天陳大奎心情不好,看她們母女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倒無關陳清萍的事。
他是隱約意識到,他在這個家裡沒有一丁點的地位。
多年職工又不缺錢,陳大奎這幾天晚上都不回來,在國營飯店喝酒。
沒什麼感情,林桂枝懶得搭理他,不能為他影響自家女兒休息,催促道。“快去睡覺!你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也不等他,反正人又丟不了。”
沈瓊應了一聲往房間走,愈發覺得陳大奎礙眼,她眸色冷了一瞬,坐在房間裡自顧自喝了一口糖水。
當天晚上她半夜醒來,正聽到客廳裡林桂枝和陳大奎的爭吵,陳大奎藉著酒意怒吼道。“憑什麼下鄉是清萍!”
林桂枝不甘示弱,冷笑了一聲。“就憑我女兒有工作!”
陳大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