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的笑意，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

一個王怎麼會放任臣民覆滅，無論共靈兒再怎麼備受寵愛，註定經歷了滅族之禍的姑姑不會放過她。

共靈兒這麼自私自利，就應該嚐嚐眾叛親離的滋味。

共桑兒回憶起族人的死，相伴長大侍女為護她而死，滿眼的血色，她恨不得將共靈兒挫骨揚灰，心中叫囂殺了她。

噬其血肉。

她攥緊了拳頭，身軀隱隱顫抖。

感知到這股恨意的沈瓊似有似無的瞥向共桑兒那邊一眼，倒是沒想到，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姑娘學會了隱忍。

黑化強百倍，諸天規律誠不欺我。

共桑兒不是不想殺，她不過是顧忌在姑姑面前，不好殺了姑姑的女兒，暗暗發誓絕對會讓共靈兒生不如死。

沈瓊琢磨著共靈兒廢了，用一個廢了的共靈兒鍛造出來一個共桑兒，回頭成了合格的海族女王原身絕對會謝她。

這是廢物利用。

廢物都是擺放不合理的資源。

“母皇！”共靈兒垂下不服的眼神，跪在王座下哭的梨花帶雨。“你不要我了嗎？你不要靈兒了嗎？”

心裡怨恨翻湧，明明人族的母親無論女兒做什麼都會原諒她們的，母皇為什麼這麼冷酷無情，難道正如海女巫說的？

母皇這麼多年寵著她，為的是她承擔起鮫人族的責任？

沈瓊捏起了她的下巴，那巴掌大的小臉梨花帶雨，當真是美豔又惹人憐惜。

要不怎麼說，鮫人族擅長誘捕獵物。

“共靈兒，你已非王族身份，又怎能稱本王為母皇？”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並未多言，幾個男性鮫人便走了出來，手拿三叉戟面容冷肅的將共靈兒控制住。

沈瓊起身與共靈兒四目相對，那雙眼睛宛若蔚藍色的大海，一如既往的平靜、冰冷、包容、通透、觸之能夠映照出世間的汙穢陰暗。

共靈兒臉色猛的一變，她臉色蒼白又慌亂的大喊。“母皇，不要，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蚩珠剝離的光芒大盛，那是一顆無色空間屬性的珠子，沈瓊上前一步將珠子託在掌心已然明瞭，難怪蚩珠能夠供應鮫人族結界靈力。

這應該是上古時期，鮫人族用來儲存靈脈的空間至寶。

共靈兒能在岸上待著全賴蚩珠，脫離身體的一瞬間，她化為本體的妖異瞳孔，手臂上臉頰上都留有幾天前的傷痕。

在泉臣的注視下，共靈兒心下覺得恥辱又狼狽，她下意識遮住臉上的傷痕。

不過是靈氣滋養加靈氣維持幻術。

說靈氣萬能也未嘗不可。

“母皇！你根本不愛我，你不過是為了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罷了！”共靈兒不甘的看著沈瓊波瀾不驚的眉眼，那雙眼裡沒有她的絲毫存在。

也沒有了以往的寵愛。

她不過是上岸看看有什麼錯，她是王儲攜帶重寶又有什麼錯？

憑什麼懲罰她這麼重？

“早知如此，我寧願不做什麼三公主！不做你的女兒！你這個冰冷無情的怪物！”

沈瓊知道共靈兒想激怒她，確切的說是想激怒原身，可惜原身因她的背叛已去下輩子轉世投胎了。

而沈瓊這個冷血無情的怪物，當然不會有絲毫觸動。

冷酷的命令毫無動容，昭告四方。“鮫女共靈兒冒犯王族，罪無可赦，逐出海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