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的笑意似譏諷,又似極致的愉悅,美的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誰敢復刻?
“讓她進來。”沈瓊秀眉如遠山,又似月宮的一輪縹緲彎月,那雙眉眼重新化為縹緲的冷清,目空一切。
原身對楊麗娟的態度很複雜,在劉家她是唯一一個溫柔對原身的,原身明白楊麗娟等同於為虎作倀的那個倀鬼,仍忍不住心疼楊麗娟。
重來一次,原身願望裡並沒有楊麗娟的存在。
對沈瓊來說,她其實很感興趣楊麗娟的精神狀態,她覺得楊麗娟的行為類似馴化的牛羊家畜,唯一不像的就是人。
楊麗娟一路走來看的目不暇接,她還從未見過這麼氣派的餐廳,多年的困苦讓她眼界更加狹窄。
她一次都沒去過連鎖火鍋店,縱使這個火鍋店主打的不是高階,而是中端。
進入固定包廂裡,楊麗娟更覺得裡面舒適的她無所適從,現代化空調,巨大的沙發桌上面擺放著火鍋。
那個她以為生來困苦,一生該與她一樣合群的女兒,正坐在舒適的沙發上,漫不經心的吃著果盤,纖纖玉手託著下頜透著一絲俏皮又懶散。
居高臨下俯瞰過來的目光,那樣的肆無忌憚傲慢。
楊麗娟莫名泛起嫉妒,怒意與嫉妒啃噬心尖如同萬蟻噬心的焦躁,她的記憶裡沈瓊該沉默寡言,該畏畏縮縮。
而不是那樣近乎輕蔑挑釁的,俯視這個能夠掌控她的母親。
怒火焚燒著胸膛,楊麗娟保持著理智努力扯出一個充滿喜悅的笑容,還是隱隱透著扭曲的憤怒,她並不自知那是何等詭異。
“劉瓊,媽的女兒!是你嗎?我可算找到你了!”
楊麗娟聲情並茂,滿身風霜化為歲月的悲苦,深深的注視著眼前的女兒,彷彿這就是她多年唯一的執著,失而復得的寶貝。
那一點淚痣在她注視下,陡然瀲灩的眼波流轉,如九天玄女展露笑顏,那樣的風華絕代透著無盡風情。
“媽。”沈瓊毫無心理障礙的喚出這聲親密至極的稱呼,她一步步的走上前,眼神溫柔如情人間的呢喃,紅唇微勾低聲道。“可我早就知道你在哪。”
“我一直記得你。”
楊麗娟展開的懷抱忽而一僵,她臉上閃過一絲難堪,耳畔的嗓音溫柔,語氣似娓娓道來懷念的講述。
“你過得不好,我可是一直關注著,我怎麼能讓你過得好呢?我的媽媽?”
沈瓊眼底笑意譏諷,給人一種愉悅又溫柔之感,周身氣勢莫測,一步步走過來攥緊楊麗娟的心臟,令人本能生出懼意。
她恍若不知楊麗娟的難堪,也毫無關注對方的懼意,如一對尋常的親密母女說著心裡話一樣,看向楊麗娟愁苦的眉眼。
“媽媽,你老了。”
沈瓊眼尾眉梢的心疼,很快轉化成愉悅的欣賞,欣賞眼前這一幕傑作,她張揚的輕笑出聲。“你來找我是別人告訴你的吧?”
楊麗娟本能的恐懼此時的沈瓊,再怎麼安慰自己那是她的親生女兒,是那個畏畏縮縮的賠錢貨,陰沉木訥的劉瓊。
她也沒辦法全然安慰好自己。
沈瓊眼神忽而狠厲,森冷的彷彿下一刻就能掐斷楊麗娟的脖子,那雙纖纖玉手確實也扼住了楊麗娟的喉嚨。
死亡的恐懼彷彿降臨在下一刻,楊麗娟窒息的漲紅臉龐,醜陋的掙扎,那樣大的力氣襯托出她的徒勞無功,她的思緒漸漸死寂的飄遠。
眼前女兒語氣仍是那麼輕柔,彷彿不忍驚擾脆弱的蝴蝶。“媽,你覺得金寶不小心錯手殺了你,又進了監獄的故事,足不足夠解決你帶來的一點小困擾?”
楊麗娟瞳孔逐漸渙散,緊接著窒息感轉為空氣嗆入肺腔,她大力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帶來生機與劇痛。
瘋子,魔鬼。
她無力的跪坐在地上,不敢直視那如隔雲端的冷豔容顏,房間的門是關的,她沒辦法不顧一切的爬出去,逃離死亡的威脅。
一分一秒都延長了不知多久,沈瓊端詳著披頭散髮的楊麗娟,輕笑了一聲。“其實我不是你的女兒,沈氏集團的大小姐沈佩才是你抱錯的女兒。”
“我沒猜錯的話,找你告訴我訊息的那個人叫沈楓,是沈氏集團的總裁。”
楊麗娟看向那雙眼眸,縹緲冷豔的眉眼挑起眼尾一點淚痣,不怒自威的高貴如同刻在骨子裡,她一下子就相信了這個事實。
劉瓊自幼就不像她,也不像丈夫。
“我去找她!我一定會去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