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如同蘊含無盡惡意的詛咒。
平日自持身份的沈母頭一次失魂落魄的回到沈家別墅,不知為何,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想起沈瓊的冷漠。
難道說她真的錯了嗎?
劉佩心下一沉,跑出去撲進沈母懷裡牽扯住對方的心神,雙眸泛紅盛著心疼。“沈瓊是不是為難你了?”
“媽可是她親生母親,她怎麼能這樣?”
沈母沉默了一瞬,一家五口當初的和睦生活在腦海中略過,她堅定了信念,她守護自己的家庭有什麼錯?
她一個母親,難道還要去討好天性惡劣的小輩嗎?
沈瓊脾性冷硬一點也不溫柔,縱然眉眼與她有相似之處,那傲慢又居高臨下的審視仍令人生厭。
沈母又怎麼會承認,她沒有接納沈瓊是冷心冷肺,她不過是自私自利,更喜歡能夠掌控在手中的女兒,喜歡足夠聽話的。
事情不會以沈母的再次堅定意志而有什麼變化。
沈父親手送給沈瓊的股份資產,沈瓊毫不猶豫都賣掉了,沈母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
“你說什麼,限我們明天搬出去?”
沈母養尊處優多年,聞言怒極反笑。
這房子在沈父名下,怎麼可能有什麼變故?
直到看到沈父鐵青的臉色,憤恨的看著她們母女,宛若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們是不是誰又去惹了沈瓊?”
沈父說不清後不後悔,以沈瓊漸漸尊貴的社會地位,他當初沒給出資產,沈瓊想對付他們沈家也毫不費力。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縱容沈母對沈瓊的情緒。
假如他們一家都歡迎沈瓊回來,沈瓊的地位本該是他的機遇,是沈家成為龍國第一家族的契機。
龍國第一超凡者家族。
何等超然外物的地位?
一切都叫劉佩,還有他眼界狹隘的妻子毀掉了。
看出沈母臉色的不自在,沈父心下確認敗事者是她,怒火陣陣上湧,心悸的瞬間腦中隱有昏昏沉沉之感。
他強撐住身體,一巴掌打在沈母保養得宜的臉上,泛起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蠢貨,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沈父都快氣瘋了,哪還能對沈母生出半分柔情?
要不是沈母的排斥,大兒子小兒子不會那麼排斥沈瓊,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親人。
罪魁禍首自然是劉佩,沈父深深的看劉佩一眼,那麼冷酷無情,那一眼看的劉佩心神顫抖,恐懼不已。
撫養多年的親情,難道真的比不上血緣嗎?
劉佩不自覺生出怨念,為什麼沈瓊會出現打破他們的生活,要是沒有沈瓊存在就好了!
沈家的衰敗接踵而至,集團易主,大兒子小兒子都在警局裡喝茶,沈父匆匆搬到一個名下的房子裡,倒沒在意沈母跟來。
意外的是,沈母護著劉佩過來,他看了一眼都沒多說什麼。
劉佩反而更加心神不寧,她感覺沈父看過來的眼神冷酷不帶一絲感情,審視什麼好用的工具一樣。
沈父名下的是一間公寓,大概一百多平米的樣子,對大多數民眾來說,一百多平米都是大房子。
對沈母來說,房子的裝修簡陋,空間又太過擁擠。
她難以習慣這樣的中高階公寓。
沈父每天早出晚歸,沈母難得從偏執的情緒中走出一瞬,她詢問劉佩。“要不你求求斯年?”
沈父這些日子都在忙東山再起的事。
沈母知道,這關係到她以後能不能回到大別墅,繼續做豪門貴婦,養尊處優。
劉佩其實不想求陳斯年,陳家的家世門檻本就高,她要是求了,更沒辦法和陳斯年平等了。
思來想去,她還是不敢得罪沈母。
陳斯年神情沉鬱,身著黑色西裝更加顯得高不可攀,他狹長眸子冷漠,唯有面對劉佩時方有幾分耐心。
“斯年,你能不能幫幫我家裡?”
得知女友的處境,陳斯年看著梨花帶雨的女朋友心生無奈,誰讓他就喜歡這樣捧在手心裡的嬌軟美人呢?
泛紅的眼眸活脫脫是一個迷糊小兔子。
“好,別哭了,難不成我的女朋友是水做的?”劉佩破涕為笑,眼裡映出陳斯年冰山化為繞指柔的面容。
難以抑制的想,沈瓊強勢霸道又如何?
她有一個家世顯赫的男朋友,將來還是會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