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廚房裡傳來明月的聲音:“菜快好了,傅祈年過來端出去!”
明月可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美德,給他做菜,還得給他端到飯桌,想都別想了。
“知道了,老婆。”傅祈年挽了挽袖子,朝韓震霆看去,“你擺碗筷。”
“嗯。”韓震霆起身。
他們喝酒的時候,明月吃了幾口,有點犯困,就洗漱睡覺去了。
客廳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羅梅婷很識趣地找了個藉口也離開了。
兩人默默對飲,酒過三巡,微醺的醉意讓他們之間的芥蒂暫時消融。
話題從童年趣事聊到成年後的經歷,從軍旅生涯談到仕途感悟,可當話題觸及女人時,空氣頓時凝滯了。
傅祈年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隔著一層薄紗。
韓震霆當然也不希望十幾年的兄弟情就這麼散了,可他心裡堵得慌。
韓震霆握著酒杯,低沉開口:“她……死了?”聲音彷彿從胸腔深處擠出,帶著幾分沙啞和淒涼。
“不一定,明月都能異世穿越,她或許也能?”傅祈年不是安慰他,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韓震霆放下酒杯,抬手擋住眼睛,似乎不想讓他看見他此刻的脆弱,“那年……她想爬床的,是我?”
“嗯。”
韓震霆手依舊擋著眼睛,另一隻手卻攥得指節發白,嗓音冷厲,“所以你對她用強的?”
“不是!”傅祈年否認,“楊大強那事你記得吧。”
韓震霆放下手,擰眉看他。
這個男人讓他見識了傅祈年斯文面具下的毫無人性。
楊大強就是那個被傅祈年廢了手腳,然後丟到邊境去的人,當時傅祈年不止把他打的半死還廢了他老二。
打人的時候,是韓震霆替他把風的,把人丟到中葉邊境時,也是他幫忙開的車。
那人下半身血滲透了褲子,手腳無法動彈,只有嘴巴里低微的呻吟。
韓震霆是文官,第一次見到那麼殘忍的畫面還是有很大的觸動。
他深有印象,而且他還是個間接幫兇。
“這……楊大強……跟這事有什麼關係?”韓震霆眉頭緊鎖,語氣透著隱隱的不安。
“明月最初的目標確實是你。我聽到盤紙花說她要找你,趕過去時,楊大強已經在房間裡試圖對她用強。”
傅祈年一直低著頭在陳述,濃密捲翹的睫毛抬起,黑眸幽深,“他看到我就跑了,明月當時已經有點神志不清,拉著我就纏了上來。”
“那你也不能……”韓震霆咬牙切齒沒有繼續說下去。
傅祈年喉骨發出一聲低笑,“不能上了她?韓震霆,那天慶祝提前完成任務,喝了點酒,又有美人送懷,你當我真是柳下惠?你情我願的事,事後我不是對她負責任娶了她。”
“可你娶她,是因為她用懷孕威脅!”韓震霆憤怒得胸膛起伏,聲音低啞卻帶著鋒利的質問。
那是因為他懷疑孩子不是他的!
明月和他那次,並沒有見紅。
傅祈年抿了抿薄唇,“韓震霆,對你撒謊,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沒有虧欠她什麼!”
娶她之前,他也稍微瞭解過這個女人,知道她並不是純良的主,見一個搭一個的性子。
當年,明月大肚子並沒有來找他,而是直接去找了他的父母。
傅爸爸問他是不是睡了明月,他沒否認,於是,這婚事就被家裡敲定了。
婚後,他們也不住一起,一直到兒子出生,傅北辰的耳垂上和他一樣都有個小洞,這是他們傅家幾代男性都會有的,類似胎記。
他才確定傅北辰是他兒子。
“你……”韓震霆喉嚨裡很堵說不出話來,不知是酒精讓他臉紅了,還是氣的。
“震霆,”傅祈年放下酒杯,語氣前所未有的低沉,“婚後我確實喜歡過她,也盡力對她好過。但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不是沒接觸過——捕風捉影,疑心重重,甚至不善待孩子。這六年,我問心無愧。”
韓震霆無話可說,可又想到明月這麼做是為了掩飾她想留在傅祈年身邊進而看到他,他心裡又對她恨不起來。
韓震霆不知道應該去恨誰,手鬆了又緊,眼神複雜難明。
*
“老婆,醒醒!我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
傅祈年一身酒氣撲面而來,熱烘烘地噴在明月臉上。明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見一張俊臉泛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