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低到谷底,只有K和明月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幾句,聲音也逐漸弱了下去。
幾輪下來,話都快聊幹了,傅祈年卻仍舊像一座冰山,冷冷地坐在那裡。
明月瞄了他好幾眼,試探著伸出細細的小手指,想去勾他的手指。
可她剛剛碰到他的指尖,他就像被燙到了一樣,皺了皺眉,把手直接揣進褲兜裡,冷淡得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她。
明月難得自我反思了一下,好像去賭場不對。
可下一秒,她就不這樣想了,她現在手上有快二十萬人民幣,而且她還是沈家的親生女兒,她再也不是那個沒錢,出身不好的女人了。
如今,她不缺錢,也不缺底氣,她再也不是那個需要看人臉色的小可憐了。
她不在意他生不生氣,大不了離婚,反正她又不喜歡他。
她現在可是沈之意,書香門第裡真正的千金。
而且她和韓震霆還有婚約......呃,韓教導員才不會這樣一直跟她擺臉色呢。
明月的眸光從斑駁的景色到粉色泡泡,唇角止不住上揚,她已經在開始幻想要去南洋生活的日子了。
傅祈年察覺到她沒心沒肺的唇角,放在褲兜裡的拳頭握的緊緊的,這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一點內疚都沒有?
*
進了酒店的套房,門剛一關上,傅祈年轉過身,眉眼間壓著濃烈的冷意,聲音低沉又壓著幾分咬牙切齒的隱忍:
“罰站,把手舉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下來。”
他的聲音裡帶著軍人特有的冷冽和威壓,一字一句,彷彿直接砸進了耳朵裡,震得明月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認真的?”明月試探地開口,嗓音軟軟的,想要緩和氣氛,帶著討好意味,但眼底的閃爍說明她有些心虛。
傅祈年看著她,神色絲毫未變,語氣更沉了一分:“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明月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轉身想溜,拉開門,卻猛然看見門口站著的K和阿旺。
兩人一左一右守在那裡,像兩座門神,默契地站得筆直,表情雖然平靜,但眼神卻透著幾分看戲的意思。
“……”明月瞬間明白,自己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她咬了咬牙,狠狠白了K和阿旺一眼,啪的一聲把門關上,嘟囔著走到牆邊,“罰站就罰站,誰怕誰!”嘴硬歸嘴硬,但站好後,她還是忍不住小聲抱怨:
“不就是去了趟賭場嘛,又不是沒帶錢回來……”
“閉嘴。”傅祈年厲聲打斷。
明月立刻噤聲,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見他背對著她,雙手撐在桌沿上,頭微微低著,肩膀因為壓抑情緒而緊繃著,像一頭被激怒的狼。
房間裡一片沉寂,只剩下窗外遠處的車鳴聲。
明月站了幾分鐘,就覺得胳膊開始酸了,忍不住小聲開口:“傅祈年,我累了,能不能放下……”
“不行。”他轉過頭,語氣冷硬,眼神裡卻透著複雜的情緒,“站好。再動,時間翻倍。”
“你、你到底幹嘛呀?”明月氣得小臉鼓鼓的,瞪著他不滿地說道,“就算是軍人,也不能這麼對我吧!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兵!”
傅祈年冷笑一聲,緩緩靠近,身影籠罩住她。他低頭看著她,“你還知道自己是我老婆?”
她推了推他,眸底盡是嫌棄,“你真邋遢,離我遠一點。”
傅祈年有點被她油鹽不進還是腦子跟他不在一條線上激怒了,只覺得齒間癢得不行,扯下眼鏡一扔,沒了鏡片的遮擋,眸色深邃冷厲,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拎得像只小雞似的扔到床上。
惡趣味上頭,越嫌棄他邋遢,他越要往她身上靠。
“傅祈年!你幹什麼!”明月手腳並用地掙扎,怒得直拍床,但根本拗不過他的力氣。
“不是嫌我髒?”他低頭靠近,胡茬故意蹭過她細嫩的臉頰,帶著點惡趣味的笑,“那我就讓你更嫌棄點!”
“傅祈年你起開,你鬍渣扎到了我了,把我面板扎破了,你要賠我錢.....”
“傅祈年你去洗把臉,去洗澡,你很髒....”
傅祈年不管她怎麼掙扎,怎麼嫌棄,三兩下就把自己和她剝乾淨了,直接進入主題。
明月疼的指尖在他後背狠狠一刮,咬牙低吼:“艹.......!傅祈年,我斃了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