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起開?”
傅祈年全然無視她的臉色,只對上她那雙烏亮透淨的眼,心尖彷彿被她捲翹的睫毛輕輕掃過,竟忍不住顫了兩下。
隨即自嘲地勾了勾薄唇,“為什麼?”
他懶洋洋地靠著椅子,依舊盯著她看,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明月確實比以前好看了,也比之前鮮活了許多。
不過,也就那樣。
再怎麼變化,她終究只是個花瓶。
傅祈年微微眯眼,他這六年對她刀槍不入,怎麼可能被她三言兩語就撩動?
這麼想的時候,他卻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討厭你!”
傅祈年卻像聽到什麼天大的趣事,低低笑出聲:“那抱歉?”
當她是傻子?
他那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語氣,哪裡聽得出來他抱歉了?
明月放下筷子,拉著一副不耐煩的小臉,指望傅祈年能有點眼力見,主動離開。
然而,事實證明,她高估了這男人的覺悟。
他非但沒有起身,反而定定地看著她,彷彿她臉上寫了什麼有趣的謎題需要解讀。
被他盯得不自在,明月忍不住低聲咕噥:“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用飯啊?”
傅祈年沒理會她的懟詞,忽然正經起來,目光專注得有些讓人發毛。
語氣沉穩又誠懇:“你最近討好我的方法,是跟誰學的?”
明月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被氣到想笑又笑不出來。
討好他?
對他口味了?
呵呵,這人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看不出她明明是嫌棄他到極點嗎?
她笑得瀲灩如水,聲調平穩,語氣從容:“學你妹。”
三個字脫口而出,聽上去不帶半點情緒,平平淡淡的,卻透著一種清脆的“罵人不帶髒字”的爽利。
他看著明月,神色微妙。
她依舊坦坦蕩蕩,毫不避諱地迎著他的冷眸,狐狸眼帶著幾絲挑釁意味,絲毫沒有之前的膽怯。
他微微蹙眉,默默思考著這三個字的意思。
心裡有點疑惑——這像是在罵人,但聽起來,竟有點說不出的詼諧感。
他本該生氣,卻又覺得這話出自她嘴裡……有點有趣?
傅祈年有些費解,這女人上哪兒學來的這種古怪的詞語?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了。
不然,怎麼會對她的小動作和小言語有了這麼多想法?
“我沒有妹妹,我是獨生子。”他薄唇微抿,語氣低沉,認真得近乎一本正經。
“……”
明月隨手拿起桌邊兒子的連環畫,連頭都沒抬,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不想跟傻逼講話。”
這句話,他聽懂了,確實在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