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那麼慢,磨蹭什麼!”明月見對面的小人,拿著勺子的小手,動作要吃不吃,慢慢吞吞的,莫名煩躁。
語氣居高臨下,嚇得對面的小北辰頭也不敢抬,端起碗,一口氣咕嚕咕嚕地把白米粥喝完了。
張嬸趕緊給他順氣,拍著後背。
明月也意識到,這份煩躁是原主遺留下來的情緒,不由得一滯。
話不知不覺就說了,但高傲的女人從不和人道歉,也不知道怎麼道歉。
但她沒有虐待兒童的惡趣味,試圖緩了緩聲音,“……對不起。”
對面兩人一大一小,眼裡滿是驚愕。
她對他們說了對不起了,是他們聽錯了嗎?
小北辰抿了抿唇,抬眸看了眼張嬸才看嚮明月,低聲回應,“沒關係。”
明月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沒再說什麼,開始優雅地吃著飯。
餐桌上恢復了平靜,張嬸心底卻翻江倒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張嬸早上出門,家屬院左鄰右舍的幾個鄰居扯著自己孩子的耳朵,在罵在學什麼精子廢物論,打斷你的腿,做人要有上進心,而不是自暴自棄,還說這是明月在教壞小孩子!
於是,張嬸就聽說了明月昨天的在拘押室口吐狂言的“光榮事蹟”,她有種“與有榮焉”的羞恥感。
明月吃完飯後,發現家門口堆了一大堆東西,一問才知道是給她準備帶回去孝敬原主奶奶的禮物。
她吩咐張嬸留了幾樣東西,其餘的東西都拿出去退了。
張嬸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她,是不是她買錯了?
明月沒說話,回了臥室。
疑惑歸疑惑,事情還得照辦,等張嬸忙完,家裡的電話響了。
張嬸接了電話,是明天打過來的,問明月怎麼還沒有來!
於是,明月拿過電話。
“人死了嗎?需要奔喪再來通知我。”
她也不等對面回話,說完直接結束通話。
張嬸覺得明月那話語氣凜凜,她何時敢這樣和孃家人說話了!
此時此刻,張嬸眯了眯小眼睛,多看了幾眼明月的背影。
~
明月午休的時候,張嬸敲門說家裡來客人了,是她媽媽。
明月是個心裡想什麼,臉上就會帶點顏色的人。
這會兒被人吵醒,又加上知道來的是花痴明月的媽媽,她心情能好,才怪。
明月拉著人人欠她八百萬的臭臉,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冷冷睥睨了眼坐在客廳中的女人。
什麼玩意兒,這死丫頭什麼時候學會端架子了?
盤紙花一見女兒這慢條斯理的模樣,還一副高傲得不行的態度,先是一愣,接著火氣騰騰地冒了上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翅膀硬了是吧!趕緊拿錢!還有你奶奶的生日禮物準備了沒?還有你哥說你打他了,是怎麼回事?”
囉囉嗦嗦一大堆又是命令又是質問。
當她是人形提款機?
只有她把別人當人形提款機的份,哪能輪得到別人爬她頭上了!
盤紙花的臉簡直像揉皺了的廢紙,五官堆在一起,襯得那雙三角眼更加貪婪和算計。
明月嫌棄地收回視線,有其子必有其母,她真的有點懷疑她是撿來的孩子。
女人嗤笑一聲,坐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落座後,她翹著二郎腿,一隻腳勾著拖鞋,在地上要落不落地的。
雙手環胸,冷著好看的一張娃娃臉,“我態度對人。”
罵她不是人?
盤紙花聽出弦外之音,氣得臉色漲紅,猛地站起身,作勢就要抬手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
然而,她手還沒碰到明月,後者動作迅猛,直接抄起腳上的拖鞋,狠狠甩在盤紙花的臉上。
啪地一聲很是響亮。
一旁的張嬸捂著驚叫出聲的嘴巴,縮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盤紙花被甩得頭都偏了九十度,她難以置信,平時任她拿捏得女兒何時這麼囂張了!!
扭過頭,看著一臉淡定的明月,怒道:
“你個不孝女,敢打長輩,不好好教你規矩,你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盤紙花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明月對她抬了一根中指,紅唇勾著嘲諷,“要麼滾,要麼死,選一個。”
花痴明月明月那點智商,能爬上傅祈年的床,全靠盤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