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相處,她清楚傅祈年的性子,一看就是要臉的,而明月這般,到底是顯擺還是丟臉呢。
她越想越覺得應該在勸勸,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向明月。
明月此時已經換了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挺直了背,抬起下巴,步履雖然不算穩當,但帶著點韻味兒,好似生怕旁人看不出她昨夜如何“被疼愛”。
那張冷豔的臉上還帶著三分嫵媚的笑,顯得更勾人了。
張嬸皺了皺眉,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彆扭。
她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心裡總覺得明月這樣太“出格”,可真要問她為什麼,她又答不上來。
她只覺得,女人家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拿男人的寵愛當炫耀的資本,萬一日後翻車了呢?
*
榕樹下的廣場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熱鬧。
當明月踏入廣場的那一刻,原本嘈雜的場面忽然安靜了幾分。
女人們的目光像長了鉤子似的,齊刷刷地黏在她身上。
張嬸找了個機會,蹲在不遠處逗一個小女孩,她不想和明月一起丟臉,在怎麼說也是“一家人”。
“哎呀,明月來了。”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年輕女人率先開口,語氣帶著些許譏諷,“今天氣色不錯呀,昨晚休息得好?”
明月對那語氣裡的挖苦充耳不聞,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她隨手撥了撥耳邊的碎髮,動作漫不經心,卻偏偏讓耳畔隱約可見的淡紅印痕一覽無遺。
她們有意無意地吞了吞口水,目光越發複雜。
“哎,別提了,一點都不好。”明月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眼尾泛紅的眼睛,眼神卻甜得像浸了蜜,“昨晚看完電影回去就開始折騰,一宿下來,根本沒睡。”
雖然她這話有點誇張了,但好像也差不多。
“.......”
這話說得七分無奈三分甜蜜,落在那群塑膠姐妹耳中,像炸了一顆響雷。
一個大院住著的,這幾天傅祈年頻繁回家,她們心裡都有數,可明月這話再加上她身上的紅痕,無異於當眾狠狠打了她們一巴掌。
她們不是最愛嘲笑傅祈年對明月冷淡、明月獨守空房嗎?
如今這情況,分明就是對那些流言蜚語最直白的反擊!
圍坐的女人們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的表情各異。
“傅團長真是個好人啊。”一個圓臉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語氣酸得像醋罈子打翻,“團長性情溫和,看來是你的執念打動了他。你們夫妻感情好,大家可都替你開心呢!”
還在貶低她呢。
這話表面是恭維,實際卻是夾槍帶棒。
暗指她是個舔狗,傅祈年可憐她,才施捨點愛心給她。
明月狀是沒聽懂言外之意,一副很是煩惱的樣子,坐到她們對面的長椅上。
她翹起一條腿,裙襬滑落,露出一截雪白修長的小腿,而那白皙面板上,清晰可見幾個深深的指印。
周圍的女人們瞳孔微微一縮,紛紛用眼神交流,面上卻還強撐著波瀾不驚的假象。
明月嘆了口氣,似乎猜到了她們還會繼續pUA她。
“哎,有什麼可開心的。”
“煩死了。”
“不想他回家。”
“他一回來,我覺都睡不著。”
“那麼大個人了,睡覺還非得靠在我身前。”
這話資訊量極大,頓時讓圍坐的幾人面面相覷,神色複雜得像染了層厚厚的油彩。
什麼情況?
她們最愛拿傅祈年冷漠、明月舔狗來說事,結果明月突然來了個畫風突變的“自爆”,擺出一副夫妻感情膩得像蜜糖的模樣,攪得她們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
難道……
這夫妻倆的“愛與被愛”位置對換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
男人嘛,有點需求正常,最多就是多碰了幾次,能說明什麼?
這些話,明月八成是在編。
編的還挺像樣。
演的也很像那麼回事。
坐得近的幾個女人對視了一眼,壓低聲音咬了幾句耳朵,片刻後,似乎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明月看著她們那副“裝模作樣相信,實則背地裡嗤之以鼻”的樣子,冷哼了一聲。
隨即,她臉上的委屈瞬間收起,換上一副矜貴冷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