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掌柔軟而溫熱,像只小貓的爪子無聲地蜷在他的手心裡。傅祈年瞳孔微微一縮,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明月揉了揉他的掌心,抬起頭,眸子裡帶著幾分睏倦和嬌態:
“老公,你們軍人不是經常寫檢討書什麼的嗎?文筆應該特別好吧。”
她語調拉得軟糯,尾音微微上翹,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說完,她順手把桌上的筆塞到傅祈年的手裡,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幫我寫唄,這種小事對你來說肯定不在話下。”
傅祈年低頭看著手裡的筆,眉頭輕皺,腦子裡飛快地閃過幾個念頭——他為什麼要接筆?接了就等於預設會幫她寫?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明月已經歡快地起身,直接把位置讓了出來,衝他眨了眨眼,一副“這事包在你身上了”的模樣。
傅祈年的太陽穴微微跳動了兩下。
他記得老趙說過,是八千字來著!
他抿了抿薄唇,眉宇間透出一絲隱忍和掙扎。手裡的筆在指尖轉了半圈,卻遲遲沒有落到紙上。
傅祈年自從當了團長以後,早已習慣了簡潔利落的表達,幾句話就能定奪的事,他向來不廢話。
現在要他寫八千字?這已經不是寫文章,而是磨鍊意志了。
他沉著臉,微微眯眼看著眼前那空白的紙張,冷靜地在心裡評估——他是否能以權謀私,安排個人來代筆,比如江參謀。
然而,餘光瞥到明月正站在一旁,雙手抱胸,滿眼期待地盯著他。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把那些“投機取巧”的念頭壓了下去。
傅祈年咬了咬牙,最終淡聲道:“字數太多,不想寫。”
明月聞言,突然嫌棄地問他:
“你該不會和我一樣也不太行吧?”頓了頓,她想到什麼,眼睛一亮,“沒事,叫韓震霆幫我寫寫,他是教導員最是擅長這方面的文章。”
聞言,傅祈年的眸光倏地沉了幾分,聲音低而冷:“我會寫。”
話音落下,他拉開椅子坐下,修長的手指握住筆,俯身開始在紙上落筆。
那字跡遒勁有力,筆鋒鋒銳,像極了他這個人的性子,不多餘、不含糊,乾淨利落地在紙上鋪展開來。
明月站在一旁,看著他那股冷硬又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咬著嘴唇偷笑。
這男人要是有一天被調到文職,絕對能當個特別高效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