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強勢,佔據了父母大半房屋地產,吳韌由此,不得不寄人籬下,靠給兩人做活,勉強生存。
他本想著,這一次科舉能夠改變命運,可萬萬沒想到一個不知名的童啟空降縣案首,愣生生將名次後推了一名——他,又落榜了。
為什麼?
為什麼每次都是自己落榜?
他日日熬夜苦讀,頭懸梁錐刺股,將能讀的書都啃了個遍,卻還是差那一點!難道他真的就這麼沒本事?
吳韌極其不甘,不甘於十年努力付之一炬,不甘於自己飽讀詩書最終卻淪為販夫走卒,更不甘就這樣一輩子被兇惡哥嫂壓得抬不起頭來。
他想出人頭地。
他想鯉躍龍門。
而在這時,吳韌突然發現腳下不知何時踩著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在灰撲撲的地板上,宛如明珠寶玉。
他疑惑的彎腰撿起,只見那是一封邀帖,邀帖上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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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小字,附帶著一個地址,寫著滄瀾山脈。
吳韌狠狠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可再認真一瞧,內容沒變,還真是書院的招生請帖!
眾所周知,本朝三大著名書院,東部龍勝,南部求真,北部文昌,無一不是貴族世家在背後所支援,生源子弟更是由其後代們所壟斷,貧寒子弟那是想都不要想,掏再多的錢也進不去。
什麼時候他們中部竟也開了書院?
還不拘一格,竟給他也發了邀帖?
強行壓下心裡的沉思,吳韌不動聲色將帖子藏了起來,這才端著做好的午食,遞給哥嫂。
可沒想到嫂子剛吃了一口,便連湯帶碗,整個砸在了他的臉上。
“廢物,這粥煮得這麼燙,你是故意想燙死我們啊!”
滾燙的粥汁濺在吳韌的臉上,瞬間燙出大片紅暈。
涼透了吳韌的心,更澆滅了他最後一絲僥倖。
吳強視若無睹的哄著自己的夫人,一邊罵一邊斥責。
“不孝的東西,不知道端上來的時候吹一下嗎?看把你嫂嫂燙的,還不快給你嫂嫂道歉?”
吳韌沉默的抬起頭,眼裡迸出極其冷銳的利光,直懾得吳強倒退一步,惱羞成怒的罵道:“瞪什麼瞪,你還敢瞪我?好啊,看我一會兒不把你藏在牛棚裡的書全部給燒了,翅膀硬了是吧,還敢跟我叫板了!養不熟的狗東西。”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吵鬧不斷消耗著吳韌的所有,他捏緊了身上的破棉襖,不由徹底下了決心。
那什麼華夏書院,他上定了。
不論是不是騙子書院,又是否把邀請函送錯了地方,誤給了他,只要能讓他離開這裡,他情願付出任何代價!
第二日,等童啟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他隨手拿了兩個饅頭,跟童母打了個招呼後,便朝著滄瀾山走去。
為了完成系統任務,童啟從穿越初始,就不斷向家裡人暗暗鋪墊著自己得到一個鶴髮童顏神秘大佬青眼的事,畢竟原身之前都沒有讀過書,驟然說要科舉、教徒之類的,根本無人會相信,可多了一個幕後大佬,那很多事就可以推到對方身上了。
時人一貫有得道高人隱居山中的傳說,他提及那人住在滄瀾山,平日跟自己講經說道,教書習字,再偶爾露出一些書本上的東西,幾次下來,家裡人已經深信不疑。
不同於其他山脈的突兀森鬱,高譎聳立,滄瀾山脈唯有主峰較為陡峭,其餘部分卻較為平緩,尤其是山腰處,還有一個大大的平臺作為休憩處,並無什麼野獸藏匿,因此村裡人倒也放心孩子們進入,並不阻攔。
童啟怕遇到蛇之類的東西,特意拿了個木棍,可還沒到山腳,卻先被人攔了下來。
“誰家小童?去別的地方玩,這裡不是你隨便進出的地方,走走走。”
兩輛牛車停在田埂旁,一個穿著富貴的小廝滿臉不耐的擋著路,伸出手擺了擺,活像是在趕蒼蠅一般。
童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