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伊川。
什麼等榜?
反正院試成績出來總會有人報信的,考中那就是秀才,沒考中那就是空,有什麼可等的?
於是,等安慶侯府眼巴巴聽到訊息,再次來到客棧的時候,又撲了個空。
沒辦法,安慶侯與安慶侯夫人只得帶著一家老小收拾東西,親自前往伊川去感謝。
等申公子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精神,想找人揍童啟一頓,卻聽到了自己姐姐要前往華夏書院的訊息,一臉茫然。
“你們去哪裡做什麼?”
“那華夏書院的山長從柺子手裡救下了小侯爺,不登門感謝,怎麼能行?”
誰?你說誰救的人?
申公子想起那小蘿蔔頭的身高,直接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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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童啟回到華夏書院後,如沒事人一般,繼續給學生們上課,一點沒有剛考完擔心的樣子。
反倒幾個學生抓耳撓腮,替山長操心著成績的事情。
“咱們山長學識淵博,肯定能考上的吧?”
“能考上是能考上,但是名次多少就不一定了,畢竟山長才十歲,學政大人若有心壓一壓,也未可知。”
王舉人那邊收到訊息,聽聞童啟去參加院試,頓時怒不可遏,以為自己被愚弄了。
當知道是自己徒弟溫葉辭親自勸解的,更是氣憤。
“你糊塗啊!他若考不上也就罷了,可若真勝了你,豈不是踩著你的腦袋往上爬?”
溫葉辭淡淡回應道,“若真技不如人,也屬正常,有何可怕?”
王舉人長嘆一口氣,強忍著到了嘴邊的罵聲。
他可不準備如此賢良,真等著童啟發育起來,與自己爭鋒,伊川縣如今所有的秀才都是從他手裡走出去的,若真出來一個跳脫於掌心的人物,那豈不是活活打他的臉?
更何況對方手底下也開著一家書院呢!
這可是妥妥的競爭對手——即便對方如今還沒資格當他的對手。
那也要將禍患一早掐死在襁褓之中才是。
他目光狠厲,揮揮手,叫過來自己的幾個徒弟,決定提前造起勢來。
一時間,整個河南府突然流傳起不少詭異的傳聞來。
有的說童啟拜道家人為師,是有辱斯文,蔑視聖祖,收下的徒弟學生也是為了淬鍊邪丹,搞什麼妖法。
有的說童啟縣試乃是作弊,沒有真材實料,只是靠年齡小,矇蔽縣令等人。
更有說那些所謂的“拜師故事”皆是童啟亂編出來的,只是為了揚名,實際上他聯合道家的人裝神弄鬼,騙了不少衙門救災的錢。
各種說法真真假假,甚囂塵上,搞得原本不太相信的百姓也不由懷疑起來。
眾口鑠金,這麼多文人都如此說,不會真有點什麼事吧?
更有那火上澆油的,找到了童啟的二舅,詢問此事。
對方不僅不否認,還忙不迭附和著,說童啟不孝不悌,辱罵親友,一得志便連親戚都不認了,活生生一個白眼狼的模樣。
如此多文人聯合起來往一個人身上潑髒水,聲勢浩大,童啟哪裡還有反駁之力?
幾位學生家長焦慮的不行,心知有異,卻無法反抗,每天被親友逼問著,只能猶豫著要不要讓孩子回來,暫時避避風頭。
可學生們卻死守著不退。
他們從未有過在這樣幸福的書院裡讀書的經歷,早已經將童啟當成了人生之中的靈魂導師,平日裡便已經為山長忙前忙後操碎了心,更何況這次遇到風雨的時候?
那更是表明態度的好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