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臺附近,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正佝僂著背,望著花壇裡即將凋謝的琉璃百合,感嘆道,“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
“老施主,請問你是萍姥姥嗎?”
聽到背後那粗獷的聲音,老婦人轉過身來,老花鏡後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眸在看見來者不禁瞪得溜圓。
“咦?這是哪裡來的小豬,怎生得這般醜萌?”老婦人驚訝道,“不錯,我就是萍姥姥,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八戒拱了拱手,道,“老施主,俺們想借滌塵鈴一用,可否行個方便,辦完了事便立刻交還。”
“哦,果然是來借這個老物件啊。”萍姥姥點點頭,“不過這鈴鐺原本並不是我的,本來是一個老朋友帶著的小玩意兒,我年輕的時候愛漂亮,喜歡哪個鈴鐺,所以就粘著他,一個勁兒的央求…”
老婦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
“他拗不過我,就把鈴鐺送給我了,不過他和我說,以後要是有人來借鈴鐺,我可不能捨不得。這麼多年了,這鈴鐺也不知道被借走了對少次,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很久沒人來借鈴鐺了…”
老婦人有些失落,“唉…我這老身子骨,找起東西來慢吞吞的,你們怕是等不得呦…”
八戒仔細打量著萍姥姥,又想起那日在絕雲間的計較,心中冷笑道,“上行下效,那位巖王帝君脫身假死以一介凡人身份行走世間,這老太太想來應該是那巖之神的後輩,以這副老態示人,純屬裝象。”
但悟能面上卻是笑呵呵的,“老施主,那你能否告訴俺老豬那鈴鐺在哪裡,俺們自己找行吧?”
“哈哈,你這小豬倒也不用那麼操心,那鈴鐺我也沒有放多遠。”萍姥姥笑呵呵的說道。
“哎?婆婆,您家就在附近嗎?”派蒙驚訝的捂住嘴巴,“嗚哇哦…這裡可是玉京臺啊,您家可真有錢!”
“呵呵呵呵,我老婆子可置辦不起城裡的房子。”萍姥姥說著就拿出一盞金紋茶壺,有些驕傲地說道,“看看這個壺,我的全部家當都放在這裡啦。”
“全部家當?”派蒙歪歪頭,表示不解。
“原來是壺中洞天啊。”八戒略微瞥了一眼那壺,便點了點頭道,“看來施主也是一位遊戲人間的。”
“誒?”派蒙驚訝的看向八戒,又看了看萍姥姥。
萍姥姥眯了眯眼睛,微笑道,“遊戲人間?哈哈哈,你這小豬莫要胡說,我只是個隨處可見的老太婆罷了。”
“那俺老豬就當你是個老太婆吧。”八戒揮了揮袖子,看向派蒙,道,“儲備糧,快些給俺老豬進去吧。”
派蒙震驚道,“進不去,怎麼想我都進不去吧?!為什麼不是你這呆子進去啊?”
“蒸饃,泥布腹鰭?”八戒抬頭挺胸,故作兇笑,恐嚇派蒙,手中釘耙發出寒冷閃光。
“哼╯╰!你當我派蒙是嚇大的嘛?”派蒙掐腰,一臉有恃無恐,“第一次嚇我,我真的信了,這都多少次了,哪怕是應急食品都不會信了吧!”
“你這白色糰子終於承認自己是儲備糧了啊!”八戒露出得逞之後的狡詐笑容,氣的派懞直接揪拽起八戒的蒲扇耳朵。
“你這臭呆子、死呆子、豬呆子我要跟旅行者告狀!”
“誒~對,就是那裡!再多使些力氣,俺老豬現在真是舒服得很吶~”
“嗚哇啊啊啊啊啊…”
看著炸毛的派蒙和一臉賤樣兒的八戒,久居玉京臺附近的老婦人微微勾起嘴角。
“年輕,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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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的行者空在璃月港的大街上游蕩著。
在這之前,他已經在孤雲閣轉了一大圈,除了那原本就有的充滿怨念的水元素之力,他還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妖氣。
但,熟悉也沒用,眼下還並不是放“它”出來的最好時機。
“呦,這不是旅行者嘛?我可終於碰到你了!”
爽朗清亮的叫喊自行者身後傳來,行者轉身,平靜道,“怎麼,想跟我打一架嗎?我看天衡山那邊就很不錯。”
“哈哈,有機會的話,我的確很想討教一番,但現在還並不是那個時候。”愚人眾第十一席執行官擺了擺手,一絲遺憾在他眼中閃過。
行者看了看對方那毫無高光的雙眸,笑了笑,道,“看來你這武痴也是有要緊事要做。”
“武痴?”公子指了指自己,隨後灑脫一笑,對行者投來熾熱的目光,“你果然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