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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只若初見…大概。

亂花漸欲迷豚眼,淺草才能沒豬蹄。

不知為何,他感覺渾身燥熱潮溼,頭疼不已,又頓感飄飄欲仙,彷彿飛上天去,再次撞見那名領頭仙娥與那一位月下私會的場景——那從天庭墮入輪迴的恐怖感覺一晃而過。

他發覺自己變成了一條泥鰍,跳入那濯垢泉,往那幾個妖精的股間裡來回折騰,直到…

她將他捧起。

他恍然想起,他還在天宮當值之時,偶然間撞到了一位仙女,他將她扶起,不知為何,那仙女的眼定住了一般。

情不知所起,或許只因一眼鍾情,又或許因愛而不得才移情別戀。

一隻豬,一蜘蛛,魚水之歡,歡的激烈異常,愛的遍體鱗傷。

“頭痛!頭痛啊!我的頭好痛啊!”

“好妹妹,看看你天蓬哥哥的英姿!”

“濯垢泉沒了水,想必…妹妹也流乾了淚…”

“妹妹…你等的好苦…”

“天上過得不是人的日子,我…豈會不知?”

終究,他只是背對著大限將至的她,默默仰著頭,望遍天上宮闕,盡力不讓什麼東西從眼角落下。

如果在讓他選一次的話,他會選擇聽他那好妹妹的話,回頭團聚嗎?

大抵,是不敢的。

有了家,便也有了最大的弱點。

無論是他的大師兄,他自己,還是他的小侄子,在滿天神佛的虎視眈眈之中,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沒看那也曾意氣風發的平天大聖到最後成了甚麼頹廢樣子嗎?

“你還是和那時一樣…笨吶!”

他睜開了那早已溼潤的眼。

/

眼一睜,頭一抬,只覺身體虧空,掙扎片刻便倒躺回床,氣喘吁吁。

八戒發覺自己仍然保持著人身姿態,頓覺困擾,當豬當習慣了,突然當人,真不自在。

眼珠子亂逛,八戒發覺自己身處於一間木屋之中 ,門窗大開,風裹挾著緋櫻花瓣,在他鼻子旁盤旋一陣,絲絲花香與微微酥麻順著鼻子探入肺中,令他那尚處於剛醒的那陣迷濛混沌之感逐漸清晰。

又過了好一陣,身體逐漸也有了些氣力,八戒便掙扎著爬起身,胡亂的將那鐵甲與外袍披在身上,抄起那釘耙,執著那鐵劍,晃晃悠悠的走出那扇門。

從那略顯陰暗的小屋中走出,光就顯得格外刺眼,八戒吃痛,踉蹌著站穩身子,直到適應了陽光,他才觀察起周圍狀況。

那木屋只處在半山腰,周圍山腰崎嶇,難以攀爬,空中不少懸浮山石,其上不知多少紫亮浮標,不知何用。

向下望去,一巨大坑洞之中不知多少樹根繁雜,交錯相織,卻有股龐大的生命氣息撲面而來,其中混雜著一絲絲異常氣息,像是某種殘留,八戒認為不足為慮。

向上仰望,見一片櫻色老樹立於山巔,散發著異常奪目的亮光,而圍著這片老樹,建立了不少紅木建築。次之高度,周圍也有不少櫻色枝葉的老木在周圍生長,這種樹木似乎只在山尖盤踞,看來著實稀少。

八戒這才想起似乎少了些許嘈雜抱怨之聲,連忙著返回那木屋,卻不見那儲備糧身影。

——莫不是被那些蟲蠱分而食之?那俺老豬又怎的會來到這裡?

八戒想不明白,於是他整理著裝,選擇向山巔走去。

或許那裡有派蒙線索——也許被燉煮成了湯,供他人吃食。

這樣的想法時不時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昏迷之前,那些蟲蠱迸發出的噁心粘液濺了一身,毒素順著七竅流入身體,當時只覺命不久矣的八戒如今運功內視自身,卻發現毒素早已消失不見,暗自納悶:難不成俺老豬中了假毒?

爬了片刻,沿著那山路,踏過花瓣遍地的石板路,路過一座座鳥居,那神社也出現在八戒眼中。

“卻不是寺廟或者道觀,想來也是本地人供奉祈福之所吧?”八戒看著周圍的行人,拿著錢袋和小孩進去,拿著一紙籤或者愁容滿面的出來,八戒不由得這般想道。

抱住諸多疑問,八戒走進那神社,只一進場,那緋櫻花香氣味更烈,穿著白衣緋袴的巫女們笑容滿面的招待著前來祈福拜神之人…嘛,當然也有幾個態度不怎麼好的巫女就是了。

咋一轉頭,八戒看到了供奉於神社最中央的那株緋櫻老樹——長著一顆狐狸腦袋?!

“俺老豬莫不是頭眼昏花,害了跟那弼馬溫一樣的眼病?難道那玉面狐狸